关山月对她只有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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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夕阳山庄的正厅上摆下了一桌盛筵,两男三女据案畅饮。
那是乐衡君等人在期待着湖海异叟前来赴会!
因为预料到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刘三泰自知功力太差,在那个场合下,他连保护自己不受波及的力量都没有,只好躲在一边远远地看着。
桌上的五个人只有乐小虹一个人略现紧张,不过却不是畏怯,而是一种兴奋,在她平淡的生活中,这是一次从所未有的大热闹刺激。
面她却是一个天性爱热闹的女孩子!
因此也只有她的话最多,问这问那,坦怨着那瘟老头还不快来!
柳初阳表现得最冷静,一杯杯地直灌洒,脸上微现酡颜。
乐小虹忍不住劝他道:“您少喝点吧!别喝醉了耽误正事!”
柳初阳眯着眼睛笑道:“我是在借酒浇愁啊!一醉能消万古愁。”
乐小虹不信道:“您这么达观的人有什么可愁的?”
柳初阳摇摇头笑道:“不!人生愁恨何能免,我被烦恼压得透不过气来了!”
关山月也不禁奇道:“前辈有何烦恼之处?”
柳初阳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大杯酒,摇着面前的空壶频呼添酒,等乐小虹替他加满了,他才叹道:“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
关山月见他突出此言,而乐湘君却笑笑全无愠色,不禁奇诧道:“前辈伉俪情深如海,相思何寄?”
柳初阳悲苦着声音道:“我在想念我脸上的麻子!”
关山月这才知道他在故意说笑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连乐小虹也被她引得格格娇笑不止。
柳初阳更装模作样地道:“我烦恼,所以才拚命喝酒,夫人,你可知道我烦恼的原因何在?”
乐湘君啐了一口道:“这些陈腔滥调的老笑话,你别再贫嘴了!”
乐衡君却道:“妹妹!我们都没有听过,你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乐湘君手指柳初阳道:“他烦恼的原因就是酒喝多了!”
这一说其余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柳初阳尤其高兴,咧着嘴笑道:“好哉!夫人,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卿卿!”
大家正在欢欣嬉笑之际,忽然窗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叮击声,清晰异常,而那叮击声音极为齐整而有节奏。
三个年纪大的人立刻止住笑声,变色站了起来,柳初阳低声道:“云板六叮!好像是第三魔君驾到了,怎么办呢?”
乐衡君也庄重地低声道:“八成是那老狡猾贼勾来的,不管它,反正现在时际不同,我们只须依照常礼相待罢了……”
一语方毕,厅外一先一后,走进两个人来,前面一人是身材魁伟的年青人,相貌在俊秀中带着阴鸷,气度却十分从容,穿着紫色衣袍。
后面的一人,才是那乔装舟子的湖海异叟。
乐衡君等人见到那紫衣少年后,神情不禁一怔,似乎是不认识此人,少年却倨傲地拱拱手,一言不发地拖开一把空椅子坐下。
湖海异叟也拖开一把椅子,坐在那少年的下首,柳初阳不禁怒道:“卜上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私人间的约会,你怎么拖个外人来参加,而且还是滥传云板……”
年青傲然一笑道:“我算不得是外人,是老卜拖我来替你们作证,你们打了几十年糊涂架,一直纠缠不清,就是少了个见证之故,这场纠纷,今天可以确实解决了,至于云板六响,是我叫他传的!”
乐衡君一怔道:“台端是……”
年青人微微一笑道:“我的身份不是己在云板中说清楚了吗?”
三人俱皆一怔,柳初阳迟疑地道:“云板六传是天齐魔君的信号……”
年青人轻轻地笑道:“家君已然作古,我这位置是世袭的。”
柳初阳讶然失色,道:“什么?魔君已经仙游了……”
年青人点点头道:“不错!那是六年前的事,家君遗命在下接任,因为事出仓猝,末及向天下友好一一通知,三位如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