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指着他问:“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跟他们一伙的是吧?”
老杨他们听言,好奇地停下动作,打量着严岸阔:“你是谁?”
严岸阔指着台阶上的纸条,转头问:“我要是说,有律师能帮你们要回钱,你们能把这些棍子收起来吗?”
“律师?”老杨痛心疾首地说,“我们哪里请得起!”
“碰巧认识几个在专业对口的朋友,他们一会儿赶过来。”严岸阔收起本子,“不收钱。”
老杨的手忽然放下来,怀疑地看着严岸阔,目光里尽是悲哀与怀疑。
“是暴力伤人被处罚,还是信一回免费的午餐。”严岸阔耸耸肩,“可以自己选。”
老杨犹豫片刻,走向台阶处,弯腰捡起了那张手写的名片。。
第二天下午,针对文顺总部的现场调查工作基本完成,剩下的材料梳理都可以回沪进行,因此团队打算购买共同回程的票。
黄萧筱问严岸阔:“严par,你跟我们一起回吗?”
严岸阔想了想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黄萧筱说:“好,那我拉个线上会,晚上一起对材料?”
“可以。”严岸阔看了眼腕表,“九点以后吧,早了我可能接不到。”
黄萧筱记录好时间,又问:“那文顺欠薪的事,就交给王所那边了?”
“嗯,一码归一码,我们专注手头的案子。”严岸阔说。
恒天已经代理了梁总的案子,不管是出于职业操守还是程序,都该避这个嫌。
“好的。”黄筱萧说完,跟团队一起打车去车站,严岸阔则伸手另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先生您好,请问您想去哪儿?”
严岸阔卸下连轴转的疲惫,半阖眼靠在皮椅上,懒懒地说:“机场。”
小长假后的第二个周末,成田机场仍旧人山人海。
这是边迹本周的最后一次的飞行,走下摆渡车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不少。
晩樱早已经落尽,气温回升很快,边迹穿着制服出了一身汗。
衬衫将乘务长的身段勾勒得肩宽腿长,引来不少路人注目。边迹解开扣子,外套搭左手上,右手拿着手机跟严岸阔说:[我刚下飞机,你回上海没?]严岸阔回得很快:[还没。我也刚下飞机。]边迹奇怪:[下飞机?你不是在南京吗,又去哪里出差了?]严岸阔说:[不是出差,私人行程。]边迹更不明白了:[?]传送带上有很多人,边迹怕危险没再看手机。经过一家咖啡店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男??人穿着衬衫,正在电脑前工作,戴着熟悉的银框眼镜。
边迹脚步放慢,赶紧掏出手机打算问严岸阔。
与此同时,对话框中传来新消息。
严岸阔:[我在成田。]严岸阔:[你出站应该就能看见我。]边迹的心房像被夏日的藤蔓填满,暖暖涨涨的,神经末梢又痒得难受,恨不得现在就能去拥抱解渴。
边迹站在玻璃门前,居然有那么一丝无措,仿佛回到揣着攒了一个月零钱去橱窗买模型的小时候,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敲了敲门。
严岸阔就坐在门边最显眼的位置,听到动静,很快反应过来,收起办公电脑,站起身,笑着朝边迹走去。
“这么快?”严岸阔一手夹着电脑包,一手朝他伸过去,“我还以为你要过会才能出来。”
边迹猛地冲过去,抱住他,才觉得心房里那块又胀又痒的地方终于着陆。他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来啦?”
“不是说,见面要一起看花吗?”严岸阔单手在边迹的头发上摩梭两下,“在日本也可以看。”
边迹还有回沪航班要执,因此他在日本的自由活动时间也只有十小时。两个人以前都来过几次东京,对知名景点没有打卡执念,再加上严岸阔最近还在忙新案子,两个人便只在酒店周边随便转转,没跑太远。
樱花早已经落尽,幸在荷花还开着。
于是在离开熟悉的环境和人际关系后,边迹跟严岸阔短暂地在异国拥有了只属于彼此与繁花的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