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几乎是秒回他语音电话。
“严律师好。”乔远一向早起,正在跑步,带着清晨健身的微喘,“我叫乔远。”
声音也挺有磁性,但严岸阔听着没那么顺耳。他把耳机摘下来,开公放,用电脑在旁打字。
“早,乔机长。”严岸阔自我介绍完,特意补充道,“边迹跟我介绍过您。”
乔远愣了下:“你们见过了?”
“嗯。”严岸阔提到,“正好到英国出差,所以跟他简单吃了一顿饭。”
乔远不明白他俩简单吃饭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没发表看法,寒暄了两句,坐在健身房的休息区擦汗。
“方便介绍一下情况吗?”严岸阔问。
乔远开始复述事情始末,跟边迹说的大差不差,只是补充了一些细节。
严岸阔认真记录,中途对他觉得有问题的地方着重追问。大致了解情况后,双方合作意愿都很强烈。严岸阔点头道:“我后天下午回上海,如果您有空,我们可以见面详谈。”
乔远欣然接受,两个人约了周五晚上见面。
当事人很配合,谈下来的委托点数也合适,看来是个跑不掉的案源,但严岸阔并没有因此觉得新年的第二天有多美好。
他挂断电话,转到微信界面时,发现边迹半小时前发来一张图片,那是十五公里外的高山上炸开的新年烟花。
现在,他姑且认为2024会是还不错的一年。
边迹盯着屏幕上转瞬即逝的新年时间,觉得再回“新年快乐”显得自己没话找话,所以就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他也没有想到,随手拍的照片会被人放大又点开看了三遍。
乘务组休息不了太久,连时差都还没倒过来,又得就位了。起飞前,他出于礼貌,给严岸阔发消息,说“走了”。对方回什么他当时来不及看,等到十个多小时后落地才开机,看到了严岸阔说:“回见。”
然而两个人都很忙,即便已经加上微信也不会闲聊,所以最后的聊天记录到“回见”这就断了。
边迹这次要飞三个目的地,直到周五才回上海。公司规定飞够四天后就得休满四十八小时,所以这趟航班结束时,正好赶上休48。
边迹趁着休息的机会,打算关心一下老朋友的情况,于是打电话给乔远,开门见山道:“远哥,你那边现在怎么样?”
乔远上次听严岸阔的语气,以为二位已经很熟、交换过信息,所以没有跟边迹说过最新进展。他想想确实不应该,毕竟边迹是介绍人,怎么样也不能把他漏掉。乔远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怕你忙,就没跟你多说。我跟严律师已经联系上了,简单聊了些,打算今天下午详谈。”
边迹打着哈欠说:“行,你俩好好聊。我刚下飞机,得回去倒时差了。”
乔远关心道:“你又飞大夜航了?”
“是啊,困得不行。”
“那你好好休息吧。”
咖啡店在一间小花园里,安静,人却不少。严岸阔一向守时,早早坐好,翻阅着复印好的材料。
“严律师。”乔远远远认出来,上前与他握手。
“您好。”严岸阔也点头问好。
因为是工作会面,严岸阔没说废话,直奔主题:“乔先生,您发我的材料我看了。有几个问题要跟您确认。”
严岸阔认真起来压迫感有点强,乔远愣了下,随即点头:“您说。”
严岸阔指着笔记重点,开门见山:“第一,从章东3月1日给您汇款,到3月9日您还款,中间是否经过公司的提醒或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