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大路上,却一个人也没有。上林依旧拼命叫喊,下林一手拽着他姐没命逃窜,一面也扯着嗓子拼命的喊,失火了救命啊入室抢劫杀人啦□啊有响马,反正想到什么就喊什么,话语都不过大脑。
后面狂追的几个家伙听得都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不地道啊,眨眼间给我们安了这么多罪行——若给抓住,死刑都不够赎罪吧?
虽然路上没人,但他们也害怕起来。这个喊法,恐怕所有人都要出来瞧热闹。哥们求财,可不求进局子,几个人面面相觑,对个眼神,风紧扯呼。
稀稀落落停下脚步就要往回撤。
本来事情到这儿就该告一段落。
偏偏季允文见对方不再追,也不知脑子被什么糊住了,居然大喊一声,挣脱长生,反往回冲,要去拼命!
长生跑的挺带劲,压根也没回头瞅,拽着季允文半拖半拉,跑的飞快。他跑的挺高兴,突然觉得手里一手,还纳闷季允文身轻如燕,侧头一看手里拽着的居然是块破布——两下力道都大,季允文生生挣脱,留在他手里半截袖子。
心叫糟糕,季允文已经冲向对方。
猴哥一看,哟呵,被揍得鼻青脸肿你还来劲了?老子打不过黑大汉还打不过你个小白脸?
刀光一闪,正面迎上,只等对方扑过来,就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长生拼了命的往回赶,奈何他终究是人不是神,没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始终差着一截距离,玩命儿喊他回来,季允文听而不闻拼命扑向猴哥——他已经听不见也看不见,只知道要去揍人。
上林心惊胆战,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闪亮的刀尖离他的腹部只差几米。说时迟那时快,大路的尽头响起了警笛。
虽然距离还很远,但足以让他们心惊胆战。立刻有人招呼猴管离开,他只得放弃,掉头逃窜。
长生终于赶上季允文,死死抱住他,任凭季允文失去理智的疯狂殴打,就是不松手。
长舒一口气,看着越来越近的警车,默念:“警察总是姗姗来迟,还好,你们来的不算迟。”
下林望着从警车上跳下来的警察,木木的,很惯性的喊:“救命啊,失火了!”最后跳下车的年轻警察腿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仗势欺人
怀桥市某派出所。资历深厚从警多年的老警官打个哈欠,懒洋洋的扫视一圈室内,双脚高高翘起探在办公桌的边沿,以期缓解疲惫。看看垂头丧气押进来明显就是小流氓的几个家伙张口就骂:
“你们这群狗东西,就不能让我消停的睡一个晚上,可怜我的老腰哦……”
喋喋不休的骂着,顺手圈起文件夹啪啪挨个打过,视线触及门厅,突然愣住。
走进来几个虽狼狈却平静的小青年,其中赫然有个女学生。文文静静的,全无身处派出所的忧惧,脸上一派宠辱不惊。
他办案多年,见刚进来的三个男孩子朝身边几个小流氓瞪眼睛,而小流氓也不甘示弱的嘟嘟嚷嚷嘴里不干不净,脑海里立刻浮现一场调戏良家少女的戏码。
他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儿上初中,整日忧心怕被学校的不良少年们欺负,思及此,手上狠狠的又狂敲一通:
“瞪什么,瞪什么,进了这儿你还发狠!”
随即发现出警的几个小年轻面部表情怪异。走过去拉住一个询问发生了何事。听说他们几个持刀行凶未遂,连忙问是否找到了凶器。
年轻警官迟疑,摇摇头,见同事们没注意,偷偷比了个手势,说:“他们见机快,凶器都丢了,也不敢仔细查……”
老警官伸伸舌头,虽未受害者惋惜,但这行做久了,什么猫腻都有。俗话说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怀桥市不算大,指不定在路上撞到一个老头就是省委书记他岳父。
接了案,刚追上他们,正要根据受害人的陈述寻找凶器,为首的警察接了电话,几句挂掉,收队回程。
目光在垂头丧气的几个小流氓身上扫过,暗暗揣测哪个才是皇帝的穷亲戚。
长生他们在做笔录。询问者和记录人是最后从警车下来,差点被秋下林一句话吼倒在地的年轻警察,面白无须,板着脸,很不爽的模样。
“姓名!”
“年龄!”
“工作!家庭住址……”
季允文最先接受询问,警察语气不太好,让人心生不爽。但这里毕竟是警局,季允文再不懂事,也晓得不能发飙。
轮到秋下林的时候,小警察更加不耐烦:“姓名年龄工作家庭住址进城事由!”
秋下林嬉皮笑脸:“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尊姓吕、大名顺……”他的声音不小,态度又过于随意,早就引发其他几名警察的关注,听他自报家门,不由一愣,同时看向埋头做笔录的小警察。
小警察手中的笔停顿,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秋下林,你给我老实点!”
下林依然如故:“吕大顺,你给我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