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带的东西可真不少,煎饼、馒头、包子,还有咸鸭蛋煮鸡蛋,还有一大包白菜芯,直接能开火了。
家里有煤球炉有锅铲,纪蓁蓁来的这些日子总往城里跑,就一直没开火。
但现在婆婆来了,又带了这么多热热就能吃的,再不开火可就说不过去了。
纪蓁蓁就夹了一块黑煤球准备去找王桂花引火,刚走出去,就看见姚永英从自家出来。
“弟妹,是引火吗?我家有。”
一块换一块,图个方便,也没有谁占谁便宜的道理,纪蓁蓁就去了。
一室一厅的房间里,东西扔了一地,姚永英的女儿还躺在床上哇哇大哭。
姚永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说道:“老嫲嫲终于走了,没地撒气,就扔东西,扔就扔吧,人走了我也熬出头了。”
纪蓁蓁说道:“我不急,你先哄哄孩子。”
小女孩还没出满月,哭的小脸通红通红的,一碰到妈妈的饭碗,就叼住不撒嘴了,一拱一拱的像个小猪仔似的。
昨天才听江寒说,这小丫头就是邱翠竹抱在怀里的丫头,在医院里抢救了两天才抢救回来的。
纪蓁蓁去引了火,就回来做饭了。
午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江母一个劲的往纪蓁蓁饭碗里夹鸡肉。
“够了够了。”
“多吃点,江寒是个糙老爷们,哪会照顾人。”
要是纪蓁蓁告诉她,自己只打过两次饭,不知道江母还会不会这么说。
这次,江母带来了苏树林和徐安泰的口供,还有江寒退婚时在场的证人证词。
未必有用,但总不能让纪红牵着鼻子走,江寒把这些都交给上级了。
隔天,江母就让纪蓁蓁带着去城里了,江寒和纪蓁蓁商议出了对策,临行之前又把台词捋了一遍。
江母心里窝着火,苏小红,不,现在叫什么狗屁纪红的,甩了她儿子不说,现在又回来当搅屎棍。
纪红在街道办,江母没让纪蓁蓁出面,她一个农村妇女,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苏小红,苏小红。”江母进门就喊。
一旁的工作人员走上来问道:“阿姨,这里没有苏小红,您走错了吧?”
江母就是故意的,“我忘了,苏小红进城找着妈了,改了个洋气的名字,叫纪红。”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纪红可是空降来的,说是高中毕业,连个报表都做不好,对此,别的工作人员没少嘀咕,纪红的数学莫非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们这里有个叫纪红的,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来找她唠唠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她是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啊。”
没有人不爱听八卦,一位工作人员让江母坐下,还倒了一杯开水。
“大姨,喝口水润润嗓子。”
“你们不知道吧?纪红从她妈生下她那天,就跟别人抱错了,她是在乡下长大的,跟我家是邻居。我儿子十八岁当兵,在部队提了干,纪红就托媒人来提亲了。
她爹对我儿子有救命之恩,因为这个才答应的。本来打算八月十六结婚,可我儿子执行任务受伤了,纪红怕我儿子腿瘸了,一声不响地去找她城里妈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纪红做的这些,有点自私,但也无可厚非。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和我儿子退婚后,看着我儿子腿好了,从连长升了营长,又跑到部队倒打一耙,说我儿子甩了她,逼着我儿子娶她,这是人干的事吗?”
哇,没想到见人三分笑的纪红,实际上是这么个玩意。
“她在城里又找了个铁路局的对象,她一只脚想踏两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