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婀娜醒来知道自己往后余生都会是个植物人时,她奔溃大哭。
全身上下,她只剩下头部跟一双手能动,哭着哭着,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她找了个借口让她爸出去找医生,然后伸手去拿水果刀想自杀,所幸徐慕南刚好推门进来。
“婀娜,你干嘛?”
徐慕南跑过去推掉她即将拿到手的刀。
咣当一声,刀子应声落地。
林婀娜愣了下,撕心裂肺得哭了。
这个时候,安慰的话已经没用了,徐慕南也不想再说无用的话去拯救她:“林婀娜,你听好了,”她抓住她的脸抬起来,让她跟自己对视,“你想死可以,但死之前,你就不想报仇吗?你就这么死了,你以为谢驭礼会难过吗?他甚至不会皱一下眉头,难过的人只会是关心你的人。”
这是徐慕南第一次说出这么狠的话:“要死,就拉着那个男人一起死,否则你对不起自己跟你死去的孩子。”
林婀娜停止了哭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从未在徐慕南脸上看到过如此恐怖的表情,也没听过这么绝的话。
话虽绝,但道理是真的。
是啊,她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拉着那个男人一起死?
徐慕南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她扶她躺好,然后问她:“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什么?”
林婀娜一双泪眸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眼里黯淡无光,如行尸走肉,嘴巴上的伤口裂开,她却没有一丝感觉:“他说,孩子不是他的,他说,”她被吞到喉咙里的鼻涕卡了一下,咽下去后,继续道,“那晚,他只负责录像,他根本没有碰过我,他说我这种货色他没性趣。”
那晚,她被蒙住眼睛,她以为他喜欢。
那晚,是她的第一次,男人要了很多次,没有戴套。
听到喜欢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换做任何一个女孩都接受不了。
徐慕南沉默了许久,在这件事上,她无法做到真正得与她感同身受,因为太离谱,太可恨,根本不是一个人做得出来的事。
“我知道了,”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掉她脸上的眼泪跟鼻涕,还有嘴唇上的血,“这个仇我会跟你一起报,在那之前,你必须活着,答应我。”
林婀娜如今生不如死,却还是点了头。
二月十八号,京州江家设宴,谢驭风托关系拿到了两张邀请函。
“我们要去?”
“嗯,”他说,“谢驭礼会去,我想去会会他。”
徐慕南问:“你有什么计划?”
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走一步看一步。”
“……”
不过好像也只能这样,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事。
谢驭礼确实参加了晚上的宴会,但他不是以谢家长子的身份出席的,他还在装许在礼。
许在礼这个名字也不是不存在,只是国内很少人知道他。
徐慕南前世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谢驭风调查过,说是谢驭礼母亲娘家那边的人,许在礼本人也是个纨绔子弟。
知道许在礼跟谢驭礼身份的人几乎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