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脸上的长长的疤痕随着他脸上的怒意剧烈抖动,他一把将手伸进窗户里,企图抓住李观澜的衣领。
但却被李观澜灵活躲过,他早看出男人对自己怀有敌意,时刻都注意着男人的动作,他猛的向后退了半步,对着窗外的男人摇头晃脑做起鬼脸:“略略略,进来打我啊!刀疤脸,进来打我呀!”
男人抓着窗户的铁栏嘶吼,因为激动而口水飞溅:“引渡者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整死你!”
“听好了!我叫李观澜!不叫什么引渡者!”李观澜掐起腰,认真的看着那个男人说。
“管你什么观澜!我今天就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引渡者!”说着男人从窗户处移到正门,门外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李观澜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就是现在,只要那个男人打开门的瞬间,自己就冲出去,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毕竟他还参加过学校里举办的田径运动会,虽然说跑了倒数第一,但那并不妨碍什么。
李观澜将身子紧紧贴在门后,只等那男人将门打开的那一刻,就是他逃出这座灵官殿的时候。
忽然,门外的动静消失了。
“怎么?想跑啊?”门外传来了一声轻笑,“真是狡猾啊,想激起我的愤怒然后趁我开门的时候逃走对不对?”
“对你的头!”李观澜想骂脏话,却明白此刻绝不能被男人发现自己就在门后等着,硬生生憋在嘴里不作声。
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就看这一刻了。
“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门后,哈哈哈哈,别装了。”男人在门后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远:“等着被真火烧死在玄门前吧!”
烧死?
李观澜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什么玩意儿啊?找个猫就要被烧死!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疯狂的用拳头砸门,再也不顾及什么暴露不暴露,向门外喊:“什么啊?那个刀疤脸你说清楚!烧死谁?你妈的,你别走啊,烧死谁啊?说啊!”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外面枝头上的噪鹊不停的呕哑。
直到砸到手指关节流血,李观澜才渐渐停了下来,门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他低头大口喘着粗气,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感瞬间笼罩在他的身上。
连呼吸似乎都开始不畅了,他盘腿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地上的青石板。
一道阳光从门缝里漏下来,照在他脚下的青石板上。
突然他俯下身子,将脸贴在青石板上,仔细看着脚下。
他发现,那青石板上似乎刻着什么东西。
他看着那块青石板上的东西足足愣了半刻钟,才勉强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就像你好不容易出了国,在罗马的斗兽场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表演,旁边的人推了你一下,操着一口地道的北京话儿问你茅坑在哪。
实在是太荒诞了。
他把那句话在嘴里念了一遍,“李沐秋到此一游”,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这句话的确像李观澜老爹的风格。
李观澜笑着笑着瘫坐在了地上,他小心地用衣袖擦拭着那块青石板,擦着擦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个他讨厌的老爹,难道也被关在这里过?
那既然老爹能跑出去,那自己肯定也行!
李观澜本来已经快要接近破碎的希望,在那行字出现之后,彷佛又重新燃起。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却发觉屁股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
竟然是一枚戒指!
那是张怀璧留在便利店桌子上的,他向李观澜发出了邀请,邀请他加入森庙。同时留给了他这个戒指,但是他好像记得应该是金戒指来着。
怎么到自己这就变成了个铁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