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老手中接过木盒,秦轩便撂下一句“伯父,早些歇息吧,我去准备了。”便径直走到自己单住的西里屋。
打开木盒,便看见整齐摆放的笔墨纸砚。一杆毛笔,有些陈旧却格外干净,前端的笔毛被梳洗得整整齐齐。一台石砚棱角不再分明,定是经常被人使用所致。一小块古墨、一叠草纸看样子都不是什么上品。
从衣服里摸出手机,开机,电量剩余还不少。本着长久打算的秦轩,赶紧调低亮度。翻出《三字经》,对照着新华字典软件上的繁体,在微弱的油灯下,依照自上而下,自右向左的顺序,小心翼翼一笔一划抄写着。心中不住感慨,得亏之前学过毛笔字,要不然有这些电子书也白搭。
天渐渐破晓,淡青sè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sè的轻纱。仅仅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的秦轩便起来了。拿着昨晚书写的纸稿,便迫不及待去寻张老,以完成《三字经》剩下最后一道工序。
张老早已在厅中烧煮热水。“伯父,你起得真早!”秦轩径直走到张老跟前,顺势坐到一旁的胡凳上。
“习惯了。”
“伯父,家里有麻绳么?我默写了一本书,想装订一下。”
“麻绳?等等我去找找。”
张老似乎也很上心,不但找了麻绳,还寻了一块羊皮。羊皮做表,麻绳缝订,《三字经》大作不一会便完成了。看着手中不是很美观的杰作,秦轩心中那个得意啊。
东方,太阳优哉游哉地从广陵山中出来溜达,小睿儿兴奋的跑来寻秦轩学习。看着小睿儿一副渴望的表情,秦轩不住的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将睿儿教得出人头地!
“睿儿啊,叔叔先简单地教你一些,等咱们到了京城安顿好,再好好教你如何?”
小睿儿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倒也没有管以后京城什么的,反正听叔叔的意思现在就能学,就狠狠地点着头。
“走,先到院中,叔叔教你一套无上功法,再回来读书!”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小睿儿笔直的站在秦轩的面前,静静地等着叔叔传授所谓的功法。
“叔叔教你的这套功法叫《体cāo》,顾名思义是对体力的锻炼。共分上肢、颈部、扩胸、体转、下肢、全身、跑跳和整理八节。各节侧重不同,整套又环环相扣。长久练习,既能催进身体健康,又能使人jing力旺盛。先从标准站立开始。脚跟靠拢并齐,脚尖略分,两腿挺直,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秦轩一边矫正小睿儿的动作,一边讲解要领。“肌肉要使劲,身体不要晃。”
师傅教得好,徒弟学得勤。不到一个时辰,小睿儿便站姿标准、动作有模有样。看到小睿儿认真的态度,秦轩嘴角微微上扬。“好了,睿儿,家中无纸,待ri后再学认字。现在跟着叔叔学习《三字经》”。
“人之初,xing本善。xing相近,习相远。”秦轩拿着自己奋斗半宿的巨作,学着古人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读着,颇有古代学究的样子。
“人之初,xing本善。xing相近,习相远。”小张睿也学着摇头晃脑的跟着读。
“这是说:人初生之时俱为善人,只是由于成长过程、学习环境不同,xing情才就有了善恶之分。”
“苟不教,xing乃迁。教之道,贵以专。”看见小张睿似乎能够听明白,秦轩便接着念道。
“苟不教,xing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而这句意为:如从小不规范教育,善良本xing则会变坏。要使人不变,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专心一致地教育。”
小睿儿摸了摸鼻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轩问道:“叔叔,是不是从小不被好好教育,都会变成坏人?”
“这个……也不一定,不过是变成坏人的可能不较大。”
“那叔叔,晌午过后我要出去玩。”小睿儿的这一句话着实让秦轩心里平衡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这小兔崽子有多好学呢,原来跟我小时候一样贪玩嘛!
含义讲过,秦轩便领着小睿儿一遍遍念读。专心致志的二人不曾发现一旁整理草药的张老早已停了下来,坐在枣树下石头上也认真地跟着听了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上一朵灿烂的微笑久久不曾离去……
直到晌午,小睿儿才放过秦轩。秦轩这才能松了口气,心中不免暗道。这小兔崽子是什么情况,晌午过后要去玩,晌午之前又这么刻苦!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我这当先生的都快累散架了。
张老笑盈盈的走过来问道:“累了吧,到屋里喝口茶水。”
“没事,伯父,睿儿这也是刚接触,故而刻苦了些。”
“不,睿儿这孩子非常聪明,定不会半途而废虎头蛇尾。要知道,他跟村里几个小孩相处得很融洽。”张老捋着山羊须,凝目注视秦轩。
方要继续询问的秦轩,猛然间懂了。再看张老,心中不免生出一丝钦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