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没关系,可以忍受。”
陆景琛收紧了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还没有跟我说过,这两年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凉宵就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如烟:“身体好之后
,我就出院了,被沈医生带去了美国,陪他一起进修,其实我很像个累赘,因为刚失忆,什么都不会,沈医生除了在研究室里做实验,就是教我怎么生活自理。包括拿筷子那样的小事。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我差点把厨房给炸了,还弄伤了自己,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最没用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景琛听着,整颗心都揪疼,他低喃着道:“可我喜欢你没用的样子,这样,我可以照顾你。”
凉宵唇角弯起,“可你不在。”
陆景琛对她和沈钦睿在一起的那两年,是嫉妒羡慕的,甚至是恨的,可不是恨她,是恨自己,怎么会没有找到她。
让她,吃了这么多苦。
“然后呢?”
“后来,帕洛玛来了美国做珠宝展出,沈医生和他是旧交,帕洛玛看到了我在无聊时的涂涂画画,他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可他看在沈医生的面子上,决定收我为徒,就这样,当帕洛玛回巴黎的时候,我跟着他,一同去了巴黎,在巴黎待的时间最长,可在巴黎的时候,最寂寞。”
是因为……没有沈钦睿的陪伴?
陆景琛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嫉妒,可他却压抑不住的……嫉妒了。
嫉妒的发疯。
凉宵却忽然抬头,唇,落在了他下巴上,那么轻柔的一下,几乎将他的心,翻腾的起了千波浪。
她主动,亲了他……
她眨着雾气朦胧的眼眸,盯着他的侧脸,慢慢的问:“你知道,为什么在巴黎的时候最寂寞吗?”
陆景琛亦是紧紧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为什么?”
她的目光变得寂寥,“巴黎街头到处是浪漫,到处是成对的情侣,到处是热吻,我在巴黎,显得格格不入,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更没有恋人,每当我看见橱窗里摆着经典漂亮的帆布鞋,我好想买回去,可买回去,却没人为我系鞋带,沈医生没教过我这个,后来我学会了上网,却也没有搜索过系鞋带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会。”
陆景琛深深的盯着她,吻,落在她发丝上,“现在起,你可以穿帆布鞋了,我会为你系鞋带,凉宵,你这算是在表白,我有没有理解错?”
她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红,落在陆景琛眼底,却显得那样好看,她微微闭上眼,却定定的说:“陆景琛,你没有理解错。”
他深深的嗅了下她发丝的清香,声音暗哑:“凉宵,不许反悔。”
他的声音,坚定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女孩在他怀里,虚虚弱弱的笑,伸出小手,勾着小指头,示意他:“陆景琛,我们拉钩。”
陆景琛亦是陪她幼稚,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她的,紧跟着,便是紧紧攥住了她整个小手。
————
办公室里,苏眠指着脑部CT出的片子对陆景琛说:“海马体的确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应该是她额头上撞的。这个都是小事。最严重的不是这个,是身体检查。”
陆景琛蹙眉:“她身体有什么问题?”
苏眠抿唇,神色严肃,“药的化验结果还没出来,比较复杂,但是这个身体报告的情况很不乐观,景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凉宵在慢性死亡,我猜测,是和她服用的药物有关。”
慢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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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19把他的小乖狠狠宠坏,和她白头偕老
陆景琛从苏眠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步伐变得很缓慢,脑海中,只剩下“慢性死亡”四个字。
他蓦地转身,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
额头也贴着墙壁,重重的呼吸。
那拳头,攥的铁青,要捏碎骨头一般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