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来,这一击如同迅雷一般,那是避无可避。郑明大叫道:“小心。”话音未落,许仙已经伸出一只手,握住那只骷髅手,如同钢铁一般紧紧箍住,只是轻轻一抖,那寸断手便如同被抖散了骨骼的蛇,整个身体变得如同面条一般。
许仙‘哼’了一声,手臂上扬,将寸断手高高举起,猛然落下,‘轰’的一声巨响,院中登时尘土飞扬,三寸青砖铺的庭院被砸出一个深达一尺深的人形坑,那寸断手此时的肉身已经变成了肉酱,血液从他身上无数的裂口上涌出,这是巨大打击力将他身体内的血液全都压出来,只是转眼间,人形坑就变了成了一个血坑,暗红血的鲜血是那样腥臭,简直令人作呕。
汉文生气了……苏妲己并不出声。人仙之别正在许仙体内战斗,这需要他自己去领悟,去决定站在哪一边。没人帮的了他,这是心灵上的认可,是灵魂的输诚。
至于那个出手的……就是—个白痴。这个时候出手的,都是白痴!
这一次一应白莲教众与男军没有一个人出声,他们都被这一击震到了。能把一个人的身体抡起来造成这样的场景,这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做的到?
而这么大的力量,配上许仙瘦弱的身体,其冲击力只会更大。
郑明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已经将许仙估计的很变态了。可是没想到许仙比他想像中的更变态。郑明喃喃道:“我的老天爷,这是人能做出来的吗?”
黑暗中的白莲教众此时才回过神来,这回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人人都往后缩了缩,那个苍老的声音也不再说话,而是沉默不语。他们作为攻打佛门舍弃的国度。其武力值自然也高不到哪儿去。而—场又一场的胜利,压着女儿国打的他们,早已经自封为无生老母老大,他们这些信徒老二。所以他们不出声了。
他们不出声,许仙却没有放过他们。许仙冷笑道:“怎么?你们的无生老母没有降你们身上?这个婊子一样的老母是不是接客接得多了,腿软走不动了?”他是在发怒。发“惹了我,你们又不出手”的怒。
这句话一出,白莲教众登时疯狂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刺激他们,让他们疯狂,登时数十人齐声喝道:“住嘴。”有七个人同时从黑暗中奔出来,七件不同的奇形兵器同时砸向许仙的头、胸、腹、后腰、下阴、大腿、小腿。宗教信徒最恨的便是有人在污蔑他们的信仰。更何况是直接骂了他们的最高神。这一刻他们为了信仰,连命都不要了。
他们的兵器也是十分的奇怪,用的分别是月芽铁片、两根长筷、一柄长勺、一长柄铁锅、一根包铁擀面杖、一块包铁面板。而那块包铁面板要是打在人身上,只怕会削掉一块人体,那就不是什么孔。事实上也的确没孔了,在许仙眼中,这七个人还不如七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虽然看似同时打击他七个部位,但是却在度上有先有后。
许仙的眼睛里,这七个人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张牙舞爪的慢慢向他扑来。许仙随手拿过月芽铁片,划过一个人的脖子;跟着夺过那两根长筷,插入一个人的双眼足足一尺,长筷都从脑后穿了出来;那柄长勺和铁锅各砸爆了两个人的脑袋;包铁擀面杖穿透一个人的胸膛;那块包铁面板则是将最后一人拦腰切断。
说的慢,其实不过一息。一息之后,这杀上来的七个人同时坠地,他们就死在各自的奇门兵器之下,死状惨不堪言,许仙的双脚连动都没动一下,身上也没滴到几滴血,近来杀的人多了,自然就知道让血液往那里喷溅。
都说人将死时,他们会看到他们的—生。
他们为是兄弟七人,经营着—家面馆,他们的兵器其实也就是他们制面的工具,平日他们也是做刀削面为生……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便不再制面,改杀人了呢?
“店家,我等远路而来,可否施舍—碗面。”那是一个女子,一个很好看的女子……
是啊!女菩萨说的对。这里死,那里生,那里死,这里生,叫做流浪家乡。生死受苦无尽,既得高登本分家乡,永无生死。
为我家乡,身死无悔;为我家乡,身死无怨……老母会来渡我吧!
他们死了,死的最后—刻,仍然为了个“渡”字。
但是可渡吗?即便没有许仙,这世界已经浊气入侵了啊!
白莲教众齐声惊呼,谁都想不到,七人同上,七人同死。而且还没有佛光渡厄。
“不是人,他不是人……”
“他是妖怪,大伙儿还是快跑吧。”有一个胆小的白莲教众终于从无生老母的美梦中醒过神来,心中无限的恐惧。只是他运气不好,他身后的一名教众从身上掏出一把短刀,一刀从后捅中他的后心,一声长长的惨叫,让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赵屠夫杀了小达子,你个狗东西,为什么要杀他……”一个黑影悲愤的大叫,随即扑上去要揪住赵屠夫的衣领,却突然‘呃’了一声,然后软倒在地。
这一次数人齐叫:“茶博士。”那茶博士只在地上抽了几抽,便不动了。
赵屠夫红着双眼,举起带血的杀猪刀,吼道:“谁他娘的敢再说逃跑,谁敢背叛无生老母,老子就杀哪一个……”他连杀两个同伴,不是发疯,他只是个狂信徒。
茶博士吐着血,他只是一个卖茶的,一个开了个茶铺,与天下南来北往的人们吃茶卖茶的小人物。
他与所有人聊天,无分贵贱贫富,都是他的客人。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唯—的不满便是自家的婆娘总是叨叨,说是没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