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国公能抓他。
就能抓他他妹妹,抓他母亲。
一想到一家人随时都有危险,他一颗心焦虑难宁。
徐西宁笑道:“你爹能让你跟着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给我送消息的,你把你知道的尽量多的告诉我,我才能救你爹出来,围魏救赵,听说过吗?”
围魏救赵是不是真的能围魏救赵,他不知道。
但是从书房出来,他爹给他的眼色他知道,让他跟着来。
而且,他爹一定也认出那传话的人是个陌生的。
吸了口气,他不再多问,回答徐西宁刚刚的问题,“针对我最明显的,是周洋,周洋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在我们吕林,并不算最有钱的。”
他这样说,徐西宁就问:“那谁针对你是,虽然不明显,但一直阴魂不散,或者,谁一直在怂恿别人针对你?”
赵春芳的儿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徐西宁,“你怎么知道有这样的人!”
徐西宁但笑不语。
他道:“真的有,我们夫子的儿子,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虽然从来没有明着直接针对我,但是说起话来,总是三言两语就能挑唆旁人对我不满。”
“你们夫子,是吕林人?”徐西宁问。
碍着围魏救赵,赵春芳的儿子竭尽全面的回答。,
“夫子不是吕林人,是辽东人。”
辽东。
这俩字立刻让徐西宁眉心皱了一下。
上一世,辽东葛齐哈造反叛乱。
这一世,葛齐哈虽然早早就被傅珩弄死了,但蒋国公被贬黜之后,与辽东来往一直很密切。
“夫子是三年前来的吕林。”
三年前。
这个时间点敏感到让徐西宁心口很轻的颤了一下。
三年前,傅珩中毒。
三年前,傅矩意外身亡。
三年前,傅珩的母亲自缢房中。
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手指轻轻摩挲一侧的杯盏,徐西宁静静听他后面的话。
“我也是听人说的,当时风露书院的院长大人因为恶疾缠身,所以专门派人去请了自己的同门师兄,请他来风露书院帮忙。
“我们夫子来了没多久,风露书院的院长就病逝了。
“留下一儿一女,一直跟着我们夫子。
“如今过世院长的儿子已经十二岁,女儿也八岁,他们一直在书院里住着,很少和外人来往。
“针对我的那个,是夫子的亲生儿子。”
“他会提起辽东的事吗?”徐西宁问。
赵春芳的儿子摇头,“从来没有提过,有一次大家一起喝酒吟诗,说起丹顶鹤,有人问他辽东是否有丹顶鹤,有问他一些辽东风俗习惯,但他当时便发了很大的脾气,不肯提起辽东往事,之后也就没有人再问。”
他自己说着,都觉得有些奇怪,不免追问,“他难道有问题?”
徐西宁道:“他是不是有问题我不确定,但你能让我见见他吗?现在,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的前提下。”
赵春芳的儿子立刻道:“怎么可能不引起旁人怀疑,蒋国公知道你来我家了,结果你不去书房见他却去见夫子的儿子,这一听就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