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自己的房间里,云卿卿把几乎舍命保护好的那个录音笔拿了出来。按了播音键之后,传来王婧母女的谈话声。
——“云天磊没有手术费活不了几天了,我们不能这么干耗着,得加紧把他的钱找出来。”
——“嗯,妈你说的对,你还这么年轻,可不能给他陪葬,咱们再找找。”
只不过短短几句交谈,两母女的丑恶嘴脸展现无遗。
云卿卿轻轻笑了。
虽然一身伤,还是值得的。起码现在王婧母女有了把柄在她手上,短时间应该不会兴风作浪。起码,她会本本分分直到三天后,父亲做手术。
她将录音笔重新放进口袋,这时候,一张收据从口袋间滑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云卿卿看着那张收据,神色微微滞了滞。
……
夜深人静。
房间只留了一盏小灯。床上的人,已经沉沉睡去。
洛司晨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眼底是一片摸不透的灰霾。
用酒精棉球蘸上碘酒,他沉默无声地给她上药。脸上,肩膀,胳膊,每一处
都仔细消毒,上了药。因为害怕惊醒她,他的动作小心翼翼。
将药上好之后,他站在床前,没有离开。灯光下,那些抓痕在她光洁无痕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床很大。显得她的身形分外娇小。她蜷缩在那里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动物一样,脆弱而无助。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床上的女人似是睡得并不安稳,她突然翻了一个身。虽然动作幅度并不大,但是却让一向警醒的洛司晨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的异样,他重新再看床上的人一眼,眸色已经暗沉下来。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第二日清晨,云卿卿起床的时候,特意找了一件能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高领毛衣。可是,她往穿衣镜前一站,却愣了愣。脸上,肩膀上,身上那或深或浅的抓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到了。
她隐约回想起来昨晚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到伤口传来的那一丝丝清凉。像是有人在帮她上药。她当时只以为是做梦。可是如今想起来,应该
不是做梦。
那,给她上药的那个人,是谁?是洛司晨?
她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洛司晨怎么可能会半夜给她上药,这不是洛司晨的风格。可能,真的是在做梦吧。想是这样想,但是此刻,她的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
云天磊的手术比想象得更为顺利。有洛司晨的关照在前,亚里斯医院抽调了最骨干的医疗专家组为云天磊治疗。并且术后,云天磊也住进了条件最好的特护病房里。
术后清醒过来的云天磊,睁眼看到守在病床前的云卿卿和蒋伯,心下感慨,眼睛也湿润了。“没想到,我竟然能活到挺过来。”
云卿卿眼圈泛红,云天磊是她在世上仅剩的唯一亲人了,差一点他们就要天人永隔。她握住他的手,嘴角却是上扬着的,“爸,你瞎说什么呢,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有事……”
蒋伯也在一旁,既高兴又激动。
云天磊缓缓地点点头,眼睛却微不可查地在云卿卿颧骨和下巴等处扫过,“卿卿,这些日子苦了你和蒋管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