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从之前的歇斯底里,到现在变成了卑微的乞求,弥冬就算再铁石心肠,此刻也要动容了。
她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初夏因为她在这里的缘故再给她增添烦恼。
初夏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弥冬神色黯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好,我走,你。。。”
她本来想最后再安慰几句,让初夏不要难过了,可是话到了嘴边,突然觉得很苍白,临时改了口:“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旁边。”
初夏没有回应,弥冬等了一下,也没有再继续确认,还是和来时一样,放轻了脚步开门离开了,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初夏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知道弥冬已经离开了,心里轻松了一些,不过和其他相比,这点轻松不足以改变什么。
初夏的情绪爆发之后就再也没能收住,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到几次都觉得要窒息了也没能停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初夏哭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直接栽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弥冬又过来了,不过这次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进来了。
看到初夏仍是像昨晚一样,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立刻跑了过去。
还好,头露在外面,不然弥冬真的怕这一夜会把她憋死。
看着初夏哭肿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心里的气大都被心疼取代了。
不用想就知道,初夏这一夜肯定过的很艰难,于是弥冬亲自动手为她整理了被子,然后把初夏蜷缩在一起的身体舒展开,让她好好的睡。
初夏在睡梦中,眉头还是紧皱在一起,嘴唇又红又干,甚至都已经爆皮了。
弥冬难得的温柔一次,抬手覆上了初夏的额头,本想帮她抚平,可是触手的一瞬间,发觉热得烫手,接着又赶紧摸了摸初夏的脸和脖子,同样烫手。
弥冬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叫人去找了大夫,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又让小二打了清水进来,然后亲手沾湿了手巾盖在初夏额头上帮她降温。
张泰收到弥冬的命令,知道是初夏病了,几乎是架着大夫跑回来的。
大夫气都没喘匀,就被带到了初夏的床边,不过这位大夫也是识趣,从张泰抓他的力道就判断出这些人没一个好惹的,也不敢磨蹭,一边装模做样的号脉,一边大口喘着气。
喘的差不多了,病情也大概了解了,起身说道:“这位姑娘是突然的悲不自胜,忧思伤肺,导致高烧不退,我开几副药,先吃了退热再说。”
弥冬点头,张泰立刻就拿了纸笔给大夫,大夫写完后,把药方交给了张泰,然后嘱咐道:“药煎好之前,可以喂些清水给她。”
接着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罐子:“看她的样子应该哭了很久,把这个涂在眼睛周围,可以消肿。”
弥冬接了过来,直接打开就给初夏涂了起来。
张泰对大夫点头致谢:“多谢大夫,我送您出去。”
出门后,张泰命人立刻去按方抓药,然后给了双倍的诊金和药钱。
房间内,弥冬做着自己从没有做过的事情,小心翼翼地给初夏涂着药膏,然后按照大夫说的,喂初夏喝了些水,直到药煎好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