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俞房儒很快就到了他师父的大殿前。他闭眼压了压心中的火气,这才步入大殿中,拱手行礼。
没等他开口,本在打坐入定的师父倏忽间站到了他面前,神情凝重:“房儒,你这修为,是怎么回事?”
“修为?”俞房儒失声惊愕道,他的修为竟也出问题了吗?
“你的修为出了问题你竟不知道?”俞房儒见师父花白的眉头攒起,心中隐约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他连忙闭目感受,片刻后,满是惊慌地睁开眼,他的修为竟然倒退了,无声无息地从元婴巅峰倒退到了元婴后期!
“凝神!”师父见他这幅情态,分明是道心不稳,即将崩裂,当即食指点在他额间,将一股灵气输送进去,片刻后,却是神色难看地收回了手,“你这是怎么回事,不但修为倒退,连灵气也吸收不了了?”
俞房儒失魂落魄,喃喃开口:“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正是因突然吸收不了灵气才来寻您。”
他师父神色没比他好多少,赋予重望的徒儿突然间出了这样的事,而且连他也看不出究竟为何……他神色变幻,不多时,心中就有了计较。他本想等俞房儒踏入出窍期,就收他为亲传弟子,现如今,俞房儒也只能继续做入室弟子了,亲传弟子他已另有人选。
修真界的残酷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俞房儒敏感地感受到了师父的变化,他正要开口,那人却抬手制止住了他,开口道:“你先回去歇息着,我另有要事要做。明日,我带你去宗主那儿瞧瞧。”
俞房儒知道他师父向来说一不二,心中寒意弥漫,却也不敢再多言,转身退出大殿。在他抬腿跨过门槛时,却猛然呕出一口心头血,双目紧闭,昏倒过去。
阳桃和少宗主确认了颜夏元的异样,也没有多停留,二人转身离开了敛奚院。
甫一出敛奚院,便看见宗主正朝这个方向走来,阳桃自然是立住弯腰拱手行礼:“弟子阳桃,见过宗主。”
一边的少宗主腰也没弯,只淡淡地说了句:“见过宗主。”
宗主自然不可能和自己的儿子拧这个,他走上前来,笑意满满地看着阳桃和白寒道二人,那副样子像极了磕cp时的杳杳。
白寒道却是开口问道:“宗主来敛奚院所为何事?”
宗主面色不变,眼含笑意:“宗内琐碎事情众多,不过是出来散散心。”
“那就不打扰宗主散心了。”白寒道说完低头去看杳杳,却见她还傻乎乎地盯着宗主看,拉着她宽大的袖袍走了。
阳桃被这么一拉,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跟了上去,凑到白寒道身边,悄咪咪地说了一句:“你爹身
上还挺香。”
她刚才有些晃神就是闻到了宗主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浅淡却沁人心脾。说完这句话后却猛然反应过来,她怎么对少宗主这样熟稔?这样不尊重宗主?她反思自己,连忙跳开,和白寒道隔开一些距离,跳了之后又继续反思自己,怎么能跳呢,也太不稳重了……
她偏过头觑了一眼一旁的少宗主,见他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稳重”,就把心放了下来。
这时,却看见前面凑了一堆人,不知道在干什么。阳桃好奇心重,凑近了去——竟然是俞房儒晕倒了。他面色青黑,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唇角还有血迹,想是吐了血,很快就有两个弟子过来把人抬走了。
阳桃都不用向周围人打听出了什么事,听他们谈论的内容就知道了——
“他师父殿中的僮仆说,俞房儒不仅修为倒退,而且连灵气都无法吸收了!”
“怪不得直接吐血晕了,听说他原本都要突破出窍期了……”
“活该,这都是他四处风流的报应!”
这最后一句话,听着真像是俞房儒风流的受害者说的……
不过,俞房儒为什么突然修为倒退,她转眼看向一旁依旧隐匿着气息的少宗主:“是因为你吗?”
白寒道冷着脸微微颔首。
“他还会好吗?”
“十年。”
十年的话,对修真者来说,倒也不算久。阳桃觉得还行,她转身离开,又对少宗主说:“明日凌晨我们一同去柳长老处,不如你今晚就歇在为霖峰,我去命僮仆再收拾出一个房间。”
白寒道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