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等会儿。”
程旷:“等什么?”
“……”耍流氓这玩意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章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含糊其辞地掩饰过去,“到了地方再说。”
程旷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问:“去哪儿?”
章烬想了想,反问:“学校这会儿没人了吧?”
程旷顿时明白章俊俊想去哪儿了。
高考之后,高三教学楼就空了。章烬从教室里搬出桌椅放在天台上,上回如此这般的情景还在一年多以前的跨年夜,程旷还记得当时天台的风很大,傻炮儿在风中站了没多久就转移阵地,钻回了空教室。
这会儿天刚刚开始擦黑,远方夕阳残照像火焰似的越烧越小。
才刚入夏不久,天台的气温不算高,章烬把钵仔糕递到程旷嘴边,暖红色余晖在他眼底留下一点狡黠的光。
“现在可以吃了,你快咬一口。”章烬催促说。
程旷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但一时没想到他能干什么。等他咬了,章烬图穷匕见,把钵仔糕往桌上一丢,兜着程旷的后脑勺亲了过来。
程旷后腰被章烬压着抵在天台围墙上,他嘴里的钵仔糕还没咽下去,这股清甜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湿润地辗转,夕阳跟着章烬的手指穿过发丝,将程旷的耳朵抹红了。
刚从学业压力中松绑,许多压抑的念头比往常更加活跃。章烬耍流氓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有些情难自禁,一没留神起了点少儿不宜的反应。
操。
章烬心乱如麻地想:为什么偏偏是学校天台呢?
如果是……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激灵,一时不防被色·欲熏了心,冷不丁冒出了一个泯灭人性的念头。
——为什么不可以是天台呢?
平时除了考试以外,天台这儿就不怎么有人过来,何况现在高三已经放假了,高一高二的学生因为教室被占用也还没回来……
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像片烤鸭似的,干脆利落地片掉了章烬不值一提的道德和理智。他抬起眼皮,化色·欲为行动地将程旷抵在桌边,艰涩地说:“现在能兑换奖励吗?”
这似乎不是一个问句。
话音未落,章烬的手已经顺着衣摆往下滑了。
程旷一直记得那天的天色、天台斑驳的围墙,还有围墙上的裂缝和偶尔从低空掠过的鸟影。
他们俩注定要给这个写满风花雪月的地方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个叫炮哥儿的人第一次来这儿就说:“月黑风高的,还能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月黑风高的,还能干什么?
我只是个摄像,我也不知道他俩在天台干了什么。(大概是聊星星聊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叭?毕竟是个如水晶般清澈的校园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