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乐天继续用生命赛跑,码字码到一点,随后才开始做睡前洗漱,再猫着脚步、往梯子上爬。一格格地上爬,突见对床上立着一个宽阔的上身,两眼还直睁着。
乐天乍然一见,脊背都吓得抖了抖,颤声道:“……软软,你还没睡啊?”
白玉京的声音有些疲惫,“嗯……我还不困……”
乐天听着有些不对劲。他熬夜久了,熬出了一大堆没用的经验,知道有种‘不困’叫身体困了大脑还没困。
‘软软’估计就是这种情况。因为脑袋里的东西没排干净,所以才睡不着。
乐天转了转眸子,故意说道:“软软,其实……就算有什么,我也不亏。”
白玉京立马上钩了,声色稍急,“可你是初吻,必须得慎重,要是下次被骗走,怎么办?”
乐天哑然失笑。没想到‘软软’竟然真的还在纠结。
想起一年舅妈带表弟赶集,路过一家玩具橱窗,要买奥特曼,拉也拉不走,只能哄骗说下次再买。回村后每天被小表弟问一遍,足足问了大半个月。
好不容易等小孩子记忆力消掉。结果,某天早上,在喂大红公鸡时,表弟喂着喂着又喂哭了,嘴上冒出一句‘那个奥特曼也是这种红色’……
只有很在乎的东西,才会反反复复去纠结,甚至纠成个死结。
该怎么样让‘软软’从死结里出来呢?乐天思来想去,突然抓住一丝灵感,扬起唇角,“软软,你过来。我有个办法。”
“什么?”白玉京生起好奇,从床头爬向梯子口,像是一只俯起腰身的猫,只把脸凑近。
乐天眸色掠过一抹狡黠,稍稍抬起脸,便贴了上去。
四片唇瓣轻轻一触,稍稍磨动,比蜻蜓点水还要短暂。而那温热的呼吸,也像临岸的潮水般,纠缠了一瞬又急然褪去。
说吻又短暂得不像吻,说不是吻又感触俱全。
白玉京的身体因过度的震惊而僵硬了一瞬。
唇瓣飞快分离。乐天眼尾微弯,笑得又诚挚又单纯,“这下好啦。我没有初吻啦。”
说罢,乐天继续自然地爬上床,对这个吻没有纠结,吻了就是吻了,谁说初吻一定得爱情之吻、不能是友谊之吻呢。
未来那个破男友,还不一定有‘软软’这么可爱呢!
黑暗中,白玉京咬住下唇。
那唇皮摩擦带来的微妙痒感,薄弱得几近于无,连什么滋味也尝不出,但又像个钩子一样,让人生出无限旖旎的妄想。
这一夜,白玉京近乎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