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的心情瞬息万变,乐天早就学会如何应对了,熟练地哄道:“不,不是我不知道您出众。而是……您想想,龙配龙,老鼠配老鼠。什么档次的人就该喜欢什么档次的人对吧?”
容岄感觉又荒唐又郁愤,唇角频繁地抿动,心口憋着一道难以发泄的闷气,琢磨了下逻辑仿佛是对的,但又仿佛完全不对,只觉得自己被乐天绕进了圈里。
乐天继续说道:“我不是个贪心的人,您这样的我知道配不上,像软软那样的配我刚刚好。”
“软软……他的名字叫软软……”容岄的重点完全歪了,不屑地轻嗤了一口气,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都说人如其名,这个人显然是个超级大娘炮,你居然还喜欢他?你就算不挑,也不能不挑到这种地步吧!”
闻言,乐天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冒犯,肃声道:“你不能说软软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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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的手机通话已达1小时。
刚成为“可爱软1”、又突然成为“超级大娘炮”的白玉京喝了口茶,只觉得荒唐的程度再次上升,再听下去,他喝再多茶也压不住血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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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乐天这样护着那个‘软软’,容岄怒意不减反增,“不许我喊他娘炮是吧!我就喊!娘炮!大母0!恶心玩意儿!”像是停不下来的恶作剧般,容岄肆意发泄怒气,越是骂得多,心里越是解气,“就这么个玩意儿,你也要喜欢!还不如喜欢我!!”
乐天是个特别重情谊的人,最讨厌别人骂自己朋友,于是破天荒地跟雇主唱了反调,“我就喜欢软软!他是最好的、最善良的!我就喜欢软软!!!软软哪儿哪儿都是最好的!!!!”
容岄的胸膛上下起伏,怒意喷张着喷张着……又变成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与烦闷,“行!你去找你的软软去吧!我懒得管你了!以后别被弄哭了才来找我!!像我这种品质的男人,再想遇到可难得很!!”
容岄烦躁地站起身,也不管什么电影不电影的,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自他出生以来,都是被捧着含着供着的,还是第一次被人气成这样呢,气到恨不得当场跟那个什么娘炮‘软软’打一顿,打个你死我活才好!
其他观众们早就听见了动静,但都不敢管闲事。从三言两语中,他们猜到,恐怕是这个小软0出轨了个母0奸夫,搞了场00相恋的戏码,把正夫给气到吐血了呢。
这么家庭伦理的事,可不兴管啊!太容易惹火上身了!
与他们隔了两排的、被骂成“超级大娘炮”、“超级大母0”、“恶心玩意儿”的白玉京起了身,在黑黑的场景下,走到乐天身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乐天的怒意依旧不减,见到‘软软’,赶紧安慰道:“软软,刚刚的话,你都别往心里去啊!”
“我没生气。”白玉京生性冷淡,很少产生怒意。
乐天脸盲,瞧不见白玉京毫无波澜的表情,只当‘软软’是在安慰自己,“哼。他这样子说你,我以后也不理他了。工作什么的,见鬼去吧!”
白玉京有些诧异,“你之前不还很担心丢工作吗?”
乐天想也不想地回道:“工作哪儿有朋友重要啊。钱也是,再多钱也比不上活生生的人。我可以受委屈,但我朋友我家人绝对不行!”
闻言,白玉京偏过头,借着屏幕的光,对上乐天的眼睛——
乐天的瞳仁黑得极为干净,像两颗带有魔力的石头般,诉说着绝对的赤诚纯净,又带着隐隐的说不出的诱惑,让男人不自觉陷入这股眸光中。
白玉京的眸子闪烁不定,在这股眸光的影响下,泛出了些许迷惘——他从不好奇也从不关心外物,这是第一次,他被一个人身上的反差所吸引,迫切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心,看看里面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