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空荡,空无一人。
只有一道瘦长黑色的人影立在窗户旁边,衣袍被高处的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男人随手勾过脸颊吹乱的碎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令人胆寒的高度。
太宰治踩着轻快的脚步走进来的时候已经几近中午,他在门口停了一会问了问一旁等候的部下,得知森鸥外站在窗户旁边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吩咐他们退下后,这才走进了房间。
“您要跳下去吗?”
少年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问道。
森鸥外没有回头。
于是少年又说:“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肯定会死,但是也有人说跳楼自杀死状难看,而且过程也很痛苦的。”
“就连你都不喜欢跳楼自杀的方式,她却能够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森鸥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了几分莫名地沙哑。
“生气了吗?”太宰治问。
“多少会有些。”男人回答。“不过她是惯犯,生气对她也没什么用处。”
倒不如去试着想想,如何让她能真正听话些才是最重要的。
“太宰君对她了解多少?”
森鸥外终于离开了窗台,向着门口走来。
“了解多少?”太宰治微微抬高声音,声音里有种刻意天真的疑惑:“我知道的之前都和森先生说过了吧?我想和姐姐殉情呢~”
“不可以。”森鸥外毫不犹豫地说道。
“什么不可以?”
少年敛起脸上虚幻甜美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森鸥外。
“想要对那位大人出手,无论是谁,哪怕只是想象一下也不可以。”
森鸥外在太宰治旁边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看着身侧的少年:“除此之外,你之前提过的有关她那个孩子的事情仔细说明一下。”
太宰治微微撇嘴。
“姐姐会生气的。”
森鸥外语气漠然:“要的就是她生气——何况既然是她重视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是寻常的小孩儿,区区港口黑手党而已,若是这就无法承受的话,也没有资格去做那个人的孩子。”
“噫。”太宰治吐吐舌头:“恶劣的大人。”
森鸥外没什么表情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来。
“怎么会。我也不过是略尽副官的职责,代替长官照顾她的孩子而已。”他随意扔下一句敷衍至极的解释,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时间,稍稍收敛了一点浮躁的心情:“现在先去看看那位羊之王吧,人家主动送上门,怎么好放着不管。”
“诶——”
少年拉长尾音,语气微妙:“我还以为森先生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居然还记得我们有‘客人’啊。”
森鸥外问道:“你知道羊之王是为何前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