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被摸头的感觉过于明显,只不过因为爱丽丝就在旁边,所以默认以为是她做的了。
但是……不对劲。
即使是爱丽丝没有在自己旁边,被抚摸触碰的感觉也时不时的会传来。一两次的话还能理解成加班过头的幻觉,但是连续一周都在被人摸摸碰碰的话,那就过分了。
“……最近,仿佛被诅咒了一样,总觉得会被人摸摸碰碰的幻觉愈发明显了呢。”
白鸿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神情凝重。
“怎么,做噩梦吗?”森鸥外放下泡好的咖啡,低头看了一眼少将大人雪白皮肤上愈发明晰的黑眼圈,有点担心:“但是您还不可以休息哦,因为后续工作还没做完——您知道的吧?联盟军的问题目前是您全权处理,这方面我可帮不上忙呀,毕竟是您一手策划的。”
白鸿:“……”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面无表情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立刻被黑泥一样浓稠黑暗的特浓咖啡糊住喉咙,年轻的少将反射性扔了杯子炸着毛四处寻找干净的水源,被站在咫尺处的副官强硬按住肩膀、体贴地在手里塞了清水,苦着脸喝了一大口也没清掉嘴里诅咒一样恐怖的苦味。
“清醒了吗?”
听,魔鬼在低语。
多少有些口味偏甜的白鸿虽然不挑食,但也无法忍受这种程度的咖啡。
她伸着舌头呸呸两声,阴着脸把咖啡杯推到了桌角完全碰不到的地方。
“……你是恶魔。”
“睡眠不足的话就干脆起来工作吧,”她的副官露出了相当清爽又温柔的笑意,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反正少将大人的工作就算不睡觉也做不完,没差的。”
“不——要——啦——”
不知为什么明明人越来越少工作却没有减少,白鸿把桌子上的文件推远,脑袋贴在桌子上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森鸥外,慢吞吞地拉长尾音:“不做也没关系啦,反正都是我说了算了的东西签不签看不看也没差啦——”
站在一旁的森鸥外跟着叹气,好声好气的柔声问道:“您之前不还说过要教我很多东西?不教会我的话您也没办法好好休息吧?”
瘫在桌面上的脑袋晃了晃,终于支了起来。
“我相信林太郎可以的,没关系啦……这种程度的文件你来处理就好,话说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人员调动范围这种程度的愚蠢问题也要拿来问我可不可以啊,就算是上面批下来的文件让我看的,但是那群家伙当真在认真干活吗?”
白鸿耷拉着眼皮,说是支棱起来其实也不过是摆正了脑袋用下巴抵着桌面,白皙脸颊上还有一小块被桌面压出来的红痕,她一脸嫌弃的看着絮絮叨叨的抱怨着,然后脑袋一歪,又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不——想——工——作——”
连这种问题也要她来过目,原因不是很明确了吗?
因为您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啊。
森鸥外的脸上带了点无奈的笑意。
……明明就是另一种程度的重视,不是嘛。
愚蠢谨慎的小心也好、超越了原本定位的敬畏也好,都是因为这远在重洋之外孤岛之上的年轻少将,对与局势和人心那种无比精准的控制。
森鸥外身处其中,感触最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