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悟少爷。”
此时门外传来葵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僵局,“我拿了药过来,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五条悟皱皱眉,而白鸿轻飘飘晃了晃他的手,男孩僵在原地好一会,才顶着一张不情不愿的脸去开了门,门外只有葵并没有大夫,先前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废物们早就跑走了,侍女温文端庄,大抵是因为此时更加倾向屋子里的病人,对与五条悟的敬畏心也因为急切也散去了许多。
“妾身会些医术……想着这等小事实在是容易惊扰长老们,便没去找大夫。”她喏喏道,驯顺匍匐在地,露出一截雪白颈项:“您若是不介意的话,便由妾身来照顾鸿小姐。”
五条悟静默了好一会,才让开了身。
葵明显哆嗦了一下,才缓缓直起身,进了屋。
她原本还有几分慌张,可一眼瞧见躺着的白鸿,平日里猫咪一样轻盈可爱的少女忽然变得如此模样,女人立刻就只剩下了满心满眼的怜爱与心疼。
“葵?”
“请您别这么强撑着,鸿小姐。”
葵立刻用干净的软巾擦了擦她流泪的双眼,拧了帕子搭在她滚热的额头上,外界的湿润清凉让少女紧蹙眉眼稍稍松缓几分,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倦意立刻又跟着涌了上来。
侍女柔声道:“您需要休息。”
她说完这句话,就准备掀开被子替她换衣服。
只是被子刚刚掀开一点,葵就被五条悟死死捏住了手腕,力度几乎可以捏碎她的腕骨。
侍女吃痛,惶惶抬头,对上一双不含人气冰珠一样的剔透六眼。
男孩语气森冷,眼神冷得可怕:“你要做什么?”
葵下意识回答:“鸿小姐烧得厉害,需要降温……”
“怎么降温?”五条悟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语气略显强硬:“你说,我来。”
年长的温柔侍女动作一顿,刚刚张嘴又紧紧闭上,红晕满颊,却是又羞又气:“悟少爷,这种事情您不能做的……!”
“降温就是给我身体降温……”白鸿干巴巴的解释着,“男孩子不能看的那种。”
男孩皱着眉,一脸的不理解。
“说白了不就是需要脱衣服吗,为什么不能看?”
白鸿:“……”
白鸿:“葵,把他给我撵出去。”
有了撑腰的,侍女也有了底气,把还是疑惑无比却不敢和病号硬扛的五条悟好声好气劝出房间,仔仔细细关好门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跪坐在了白鸿的旁边。
说是擦拭身体,但也只是将衣衫解下放在一旁,她将毛巾伸进去被子下面一点点擦拭降温,但终归还是女孩子,总不能那么大大咧咧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抱歉,鸿小姐……”侍女叹着气,小心而仔细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身体,神情歉疚无比:“悟少爷对这方面还是不是很了解……”
白鸿面无表情:“……嗯。”
要不是看在五岁的幼崽对这方面的确毫无认知的份上,他但凡再大一点说这话她都能把他脑袋拧下来。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发烧说到底还是因为过度劳累加吹了一晚的冷风,小孩子的身体禁不起折腾,但是好在身体强度够高,倒也能轻松抗住这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