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医院陆续接收了一批传染病人,除了朝鲜群众,还有志愿军战士。患者大多是感染了疟疾、伤寒,还有几个脑膜炎。
为此,常院长专门召开了医务人员会议,部署卫生防疫工作,在脑膜炎、伤寒、疟疾病员的病房里撒石灰,病人的衣服和被褥全用漂白。粉浸泡消毒,每个病人出院时把带来的东西全部消毒干净。
为了防止细菌扩散,常院长安排大家在一些道路、厕所、垃圾场等场所,撒石灰、喷洒敌敌畏,结队去山上灭鼠。附近驻地为了配合野战医院的工作,还专门派了随军卫生员和战士过来帮忙。
这天一大早,张依一和灭鼠小分队的成员,换上白色的防护服,背上消毒桶带上水壶和两块压缩饼干,从开城郊区出发去山上灭鼠灭蝇。
到了山上,大家三两成群,每个人拿个树棍子在山谷荒草里扒拉着,将老鼠赶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小战士用脚踢着地上一个铁盒子,大声叫起来。
“别乱动!”34师下面的一个姓苏的班长,忙制止小战士。
小战士吓得倒退几步,不敢动了。
苏班长让众人靠后,他拿着棍子,轻轻的扒拉着铁盒子的盖,铁盒子敞开了口,几下就扒拉开了。
“快退后!”苏班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退后好几步。
铁盒子里,一大群绿豆蝇嗡嗡的飞起来,张依一突然反应过来,抓起喷雾器的长杆子,对着苍蝇就喷。因为反应迅速,一群苍蝇还没来得及四处飞散,就被全都杀死了。苍蝇尸体落在地上,黑乎乎的看着很渗人。
“挖坑把铁盒子和死苍蝇深埋了,免得细菌扩散。”医院的朱医生,是这次灭鼠的领队,她安排两个战士挖坑。
张依一用喷雾器把铁盒子也喷上了敌敌畏,两个战士很快就挖好了一个深坑,将铁盒子和死苍蝇都埋了进去,又用脚使劲踩了踩。
接着,大家满山找老鼠,找了半天找到十几个老鼠,战士们追着老鼠跑打,一群人齐心协力打死了老鼠,为了以防万一,大家又在死鼠身上喷洒了敌敌畏,深埋以后,又在死鼠附近撒药消毒。
“依一,现在几点了?”朱医生看了看天,问张依一。
张依一看了下手表:“四点二十,朱大姐,咱们还要打吗?”
“辛苦一天了,回去吧,回去后大家先消毒再换衣服,白衣要重点消毒,今天来了的明天值班,换别的队来。”朱大姐招呼大家回去。早饭后大家出来,一直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等大家回到医院时,天都快黑了,众人先洗手洗脸,将鞋子和外面的白衣消了毒,这才打开水壶喝水。虽然众人带了水壶和压缩饼干,但怕接触到细菌,硬是没敢喝水吃东西。
张依一嗓子都快冒烟了,抱着水壶咕咚咕咚猛灌了一气,这才坐在门槛上休息。
伙房已经做好了饭,孟大爷招呼驻地的战士和卫生员留下来吃饭,战士们说回去吃,说着就跑开了。
朱大姐将下午遇到铁盒子的事情汇报给了常院长,常院长非常重视,饭都没吃,马上去了附近的驻地,给上级党组织汇报情况。
回来后,常院长义愤填膺,告诉大家,有苏联专家说,那是美军从飞机上扔下的细菌弹。大家对美帝国主义恨得咬牙切齿,发誓将美帝国主义赶出朝鲜半岛,绝不让美帝妄图用细菌战打败志愿军的目的得逞。
“大家放心,美帝国主义必败,胜利是属于咱们的!”张依一坚定的说。
常院长闻听,赞许的看着张依一,说道:“依一说得好,美帝国主义必败,咱们现在先吃饭,吃了饭继续工作。”
大家吃了饭后,几个护士给病号打了饭,照顾病号吃饭。。
“常院长,田连长休克了!”陈金兰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从病房里跑出来,向常院长汇报。
“加大抗生素的剂量,对病人进行物理降温。”常院长果断的说。
田连长是陈金兰的病号,是34师下面的一个连长,感染了脑膜炎,送来时已经出现高热现象,眼下更是发烧到将近四十度,出现了休克症状。
经过抢救,田连长的体热慢慢降下来,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时,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陈金兰将他换下来的衣服用漂白。粉消毒,洗净后晒干。
接下来的时间,志愿军开展了大规模的消灭细菌战运动,各部队进行了彻底的消毒,并根据实际情况在各部队进行了土法预防,挖个大土炕点燃蓬草洒上消毒粉,封闭门窗把衣服被褥拿来薰。
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的共同努力下,没有让美军的细菌战蔓延,美帝国主义的细菌战暂告一段落。
可还没等大家从细菌战中放松下来,新的战斗就要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