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完全没有反应。有那么一瞬间挫败感堆积在心头,像刀子般划过心脏生生的疼痛。
“陛下找我是来观看您即将成立的后宫吗?”清冷的声音扬起,躲在长袖里的手收紧,拽的变形的衣角泄漏了主人的心事,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却轻易被他捕到。
他的心一阵狂喜,脸上却微露分毫:
“朕挑花了眼,来请神女定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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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心像是被用力绞碎般生疼,这具身体里不自主的反应吗?
望着眼前冷酷如夕的俊颜,我的心如我的手一样冰冷彻骨,四月的天气没来由的一阵寒意。努力维持微笑面对他,却深知自己笑得有多么的虚假:
“好呀!不知陛下要几个呢?”
“正宫一个,侧妃四个。”开启的薄唇吐出令下面惊喜的话语,却让我觉得一阵眩晕。
朱纱,你一定要冷静,你不是黄埔姬瑶没有权利也没有心疼的理由。我深呼吸,转身缓步穿梭在试图讨好我的绣女里,随手一指:
“她,正宫好了,端庄娴淑。”
看着金椅上的男人越来越漆黑的脸,突然变得心情大好,原来痛到极至后,是会失去感觉的,“这个,这个……侧妃,赐贤、良、淑、德。我连名字都帮您起好了,陛下可满意?”
挺直了腰背,翘起下颚。我笑得百花黯淡,注视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就这样对峙着……
“就依神女。你们五个朕将择良辰吉日册封。其他的编入侍女。”
终于结束了。看着欣长的身子起身头也不回的向里走去,我再也控制不住气血翻滚,嘴里一甜,鲜血在白衣上开出璀璨的花朵。
唉!早知就该穿红色的。
闭眼瞬间,落入一具温暖的臂弯里,错过了那双自责心痛的眼。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床边站着个碧衣翠衫女子,一双凤眼冷冰冰的,这女子好生眼熟,想不起哪里见过。
“我睡了多久?”
“三天。”
这回居然这么久啊!
“我认得你吗?”
“属下是主子的贴身侍卫——芙汐,特意来服侍神女。”最后几个字吐得咬牙切齿,眼中有团火在跳跃着。
干吗!你以为我很乐意让你监视吗?
“陛下呢?”
“好的侍卫从不过问主子在干什么。”凤眼微挑,讽刺地看我,像是我问个了多么愚蠢的问题。
切!不说拉倒。
芙汐,芙汐?!雾缭山劫持月的那个护卫?!我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第五天的晚上,沐浴后准备睡下时,外面一阵热闹,眼前一晃还没等我反应,已落入一具熟悉的怀抱。双臂搂得那么紧,温热的唇蹭着我的脖颈,惹得一片绯红。
“终于醒了。”声音闷闷的,透着疲倦。身上的盔甲散发着血腥味道。
盔甲?!
“哪里有战事?”我的心一颤。
感觉宽厚的背抖了一下。扶正我温柔地笑:
“朕连盔甲都忘记脱了,真是让人担心的小家伙”,手抚上未束的长发,“来,朕看着你入睡再走。”说着半推半怂地把我带到床边。命人点了柱安神香放在床头。
迷迷糊糊快要步入梦乡时,一双大掌轻抚过我的面颊,低沉的嗓音带着哀伤:
“我不会再让你死去的,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就算……让你再次恨我也好……”
亏了安神香难得一夜无梦。日上三杆时,我捧着看完的书卷步入帝轩的藏书楼。阳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来,混着墨香映出一室的柔和。桌上零星摊着未批完的奏章。看着情形人刚走宫人未来得及收拾。
这么厚高的奏折,怕是又一夜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