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山王公知道这一封决议书绝不会假,他像是一头斗败的公鸡般地挣扎吼道:“原因呢?
放逐我的原因是什么?”
沙哈拉冷冷地道:“原因当然有,但是本王不必告诉你,因为你已受放逐,没有资格再向本王问话了,本王倒是有几句话,要告诉你背后的主子,索伦贝子,你该站出来了,别等本王把你揪出来……”
其实索伦贝子那一伙人都在哈山那边的帐篷里,沙哈拉对着帐篷说话,他也藏不住了,现身出来道:“本爵在此,大汗有何见教?”
沙哈拉冷冷地道:“贝子,你这个特使居然管到塞外回部的家务事了,是令尊忠亲王的私自行动呢?还是大清国皇帝的意思?”
索伦贝子一怔道:“大汗这话本爵不懂。”
沙哈拉冷笑道:“你不必赖,本王调查得很清楚,你拉拢了本部王公哈山,想以大清朝廷为后台,帮助他在本部夺权,取代本王的汗泣,这是谁的意思?”
索伦贝子忙道:“没有的事,本爵来到塞上是另有公务,因为哈山王公跟家父是素识,才在他这儿作客……”
沙哈拉冷笑道:“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本王已经取得了证据,忠亲王给哈山的私函以及你们所订的合约,都已经到了本王的手中。本王已经派遣专使,带了那些证据,向大清皇帝理论去了,是非到时自有公断,本王也不怕你们一手遮天,本王只告诉你一句话,你们要对付红灯会,那是你们的私务,可别把回部给扯了进来,更别想干扰到我们回部的家务,现在本王宣布你是不受欢迎的人,限你在十天之内,离开回疆。”
索伦贝子忙道:“慢来,这是我大清疆域,你凭什么不让我在这儿留下?”
沙哈拉冷笑道:“贝子别忘了,我们虽然向大清皇帝纳贡为藩属,却也有明文约定,回疆的事我们有自主之权,本王已经宣布过,十天之内要你离开,你如果不相信,就不妨试着留下看看,本王将以十万铁骑取你之命。”
说完他又一挥手道:“今日之会,到此结束,有开罪各位回族弟兄之处,本王敬致歉意。”
哈山声嘶力竭地叫道:“我儿子被杀的事呢?”
沙哈拉冷冷地道:“你自己去想办法吧!你已经为本部所放逐,回部兄弟是不会再管你的事,你不妨去向莎车县申告去。”
莎车县令立刻站起来道:“这个本县管不到,因为哈山是回人,木县於律不管回人纠纷。”
哈山可怜兮兮地道:“贝勒爷,你可要为我作主。”
索伦贝子略一沉思道:“沙哈拉汗说家父给你的私函和我们的草约都到了他的手中,是否有这回子事?”
哈山结结巴巴地道:“这不晓得,老朽不懂得文字,都是由第五个小妾玛娜保管的。”
沙哈拉冷冷地道:“玛娜是本王的人,派在你身边做工作的,所以那些文件都到了本王手中。”
案伦贝子叹了口气道:“哈山,你实在是根扶不起的草绳。你在我面前吹嘘你在准噶尔有一半的影响力,可是那些长老们却共除掉你的王公,把你放逐了出来,你居然连消息都不知道?本爵选上你来台作,实在是个大错误,现在本爵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实在管不了你的事。”
“那我的儿子就白死了?”
案伦贝子沉声道:“你那个儿子倚仗你的势力,胡作非为,无恶不作,实在也该死了!
这次是他自己作死,冒犯人家良家妇女,犯了大忌,死了的确是白死。”
哈山不料到案伦贝子说翻脸就翻脸,扔下了这一番话,两眼直翻,一口气透不过来,昏了过去。
索伦贝子又沉声道:“沙哈拉汗,本爵知道你走通了恭亲王的门路,处处跟家父过不去,但是本爵也警告你一声,家父现在执掌全国密探,权盖天下……”
沙哈拉勃然道:“索伦贝子是在向本王示威?”
案伦贝子道:“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别跟家父作对,否则你会后悔的。”
沙哈拉怒声道:“滚!给你十天时间,你给我滚回玉门关去,否则你也看看,本王敢不敢杀了你?”
这个沙漠上的硬汉是绝不受威胁的,他这么一发横,底下的那些回民大感兴奋,大声地为他喝采欢呼。
沙哈拉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