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李卫国的会客厅里面,却多了一个人。一个直接隶属于上头那位管辖和调遣的人物……聂远征。
华夏军方某神秘尖刀,国控部的实权人物。
会客厅里,李卫国轻轻的磨砂着手中圆润光滑的紫砂壶,眉头紧紧的皱起。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进退维谷。
半晌过后,李卫国深吸了一口气,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无奈,轻声说道:“小聂啊,云家那孩子,现在满口怨气,现在让他打头阵,去跟连城青木较近,但是物极必反,这个孩子的倔脾气跟云耀差不多,只怕到时候不好收场呀,再说,连城青木之所以有恃无恐,还是手中有那群在整个西南地区都有着不同凡响的身份的商界大佬握在手中,我怕弄巧成拙!”
聂远征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之中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担忧,但是,片刻之后,他的眸子之中一脸决然,因为,他明白,有些时候,作为上层博弈的执棋者,为了大局着想,必须要去做。
“首。长,这一点我知道,当初在西杭,西杭那件事,就已经让云战歌心底萌生了怨气,如今,如果我们黄雀在后,恐怕那孩子的怨气会更大,到时候恐怕更不好跟他沟通,云战歌不足为惧,但是云耀的云耀集团,可是干系着若干人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云耀集团垮了,那么在经济方面的影响,绝对是天文数字,因此,我才来找老首。长商量!”聂远征沉默片刻之后,轻轻开口说道,语气颇为恭敬。
李卫国的眸子,陡然阴沉,一股上位者独有的气息弥漫开来,那股子彪悍的军人气息瞬间散发出来。
“你是想我给成都那位打招呼?”李卫国冷哼一声,说道。
聂远征点了点头。
“我跟百战私交不错,但是我们这样算计他的外孙,他的阎王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倔强起来,恐怕事情不好处理。”李卫国说道。
李卫国跟杨百战,是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李卫国的心自然是向找云战歌,不管云战歌的身份如何,但是云耀当年统一了整个西南地区的地下世界,黑白制衡之下让整个西南安稳不说,云耀集团在西南地区的大力投资,也令西南地区的广大人民受益,改善了不少的人民生活,这一切,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再者,因为有云耀坚守国门,许多觊觎华夏这块大蛋糕的境外势力不敢入华夏半步,许多毒品、军火走私的现象也大大的减少,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云耀虽然身份特殊,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云耀这一辈子,功大于过。
而现在,那个对整个华夏国功大于过的男人刚刚去世不久,他们这群老家伙就开始算计那个男人的儿子,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虽然是博弈者的惯用伎俩,但是他们这群在死亡堆中爬出来的军人来说,狗屁不是。
他们心有江山,有谋划,有大局,但是同时也是性情中人。
聂远征听到李卫国的话,顿时一窒,脸色有些难堪。
“老首。长,这可是关系到西南地区未来的发展,还请首长三思而后行!”聂远征说道,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李卫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默默地闭上眼,整整三分钟,最终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一般,决然的说道:“好吧,这件事。过后我去跟百战请罪,但是你们务必不要伤害那个孩子的性命,不然,百战的怒火。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得起。”
聂远征眸子之中陡然闪现一抹精光。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管怎么说。云战歌曾经是我的部下,我不可能让他发生任何意外。”
“这就好!”李卫国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做了一个送客的姿态。
聂远征轻轻起身,告别了这个战功彪炳的老人。
只是……
聂远征不知道。在他走出这间房子的时候,李卫国的眼睛,突然张开,随后便是一脸的苦涩笑意,喃喃自语道:“上达天听,上面这是要对成都杨家动手的前奏么?当真功高盖主,鸟尽弓藏?只是你们何曾知道。只要我们这群老家伙还活着,纵使改朝换代又如何?规则之内,我可以允许云家小子做些不算过分的举措,但是你们可曾知道。虎父无犬子,当真逼急了,狗急还会跳墙,更何况人呢,糊涂啊糊涂!”
老人喃喃自语,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辞,随着他的那一声长叹,蔚然消失在风中。
与此同时。
沙漠之中。
云战歌队伍,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进着。
风扬起了云战歌的头发,那张坚毅的脸上,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有龙门死士充当斥候几十里一报。
一匹马从沙漠之中疾驰而来,溅起一地狂沙。
云战歌陡然勒住马缰,停下脚步。
几分钟之后,那名由龙门死士暂时扮演斥候角色的家伙策马来到云战歌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启禀龙主,我们外围,发现不少陌生人,应该是西南特种大队,还有不知来历的雇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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