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云战歌微微笑着,对站着的东方情若说道。
东方情若也没有见外,转身坐在石阶上,跟云战歌并肩。
云战歌虽然不清楚东方情若为什么会成为云耀的棋子之一,但是老头子这一生有太多的传奇故事。那些尘封在落叶之中的故事,随着云耀的死注定要被世人遗忘,云战歌不愿意去揭开这一切的谜底,只是他知道,东方情若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一个人,就跟左青衣一般。
“龙门目前的局势错综复杂,恐怕以后需要用你的地方很多。当然,我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成为云耀的棋子的,但是我知道,云耀遗留下来的棋子,应该还有,怎么。能一股脑揭开谜底么?”云战歌转过头来,问道。
东方情若神情淡然,默默不语。
云战歌突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后眼神眺望着北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有种不为人知的凛冽杀意。
“也罢,老头子一生善于布局,想必在这盘棋中,恐怕我都只能算是棋子吧,既然棋局展开,我自然不留余力的去进行各种攻守,知道不知道暗棋,都无关紧要,这样的话,兴许在某些时刻,能够给我一个个的惊喜呢?”云战歌脸上的神色有些不为人知的自嘲。
谁他娘的说,富二代官二代的成功是父辈的福荫?
至少,云战歌不是。
诚然,云战歌的起点的确比任何人都要高。
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也不为过,但是谁能够知道,那些看似辉煌的背后的那种心酸呢?
谁能够知晓,这样一个顶着常人奋斗一辈子也许都达不到的起点的光环的家伙,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心声呢?
云战歌从来不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伪装不来巧夺天工的似驴非马的狗屁心境,更谈不上八面玲珑的老狐狸。
现在的云战歌,虽然开始初具枭雄潜质的雏形,但是依旧还是太稚嫩太稚嫩。
“云想容这小丫头在学校不安分,做了些令人意外的事情,东方门主帮我留意下,最好是把唐门一部分隐藏在暗中的唐门成员安排在她的身边,这样,在遇到某些特殊情况的时候,唐门那些善于暗杀的家伙应该能够将某些不应该摆在台面上的刺杀进行得天衣无缝!”云战歌说道这里,顿了顿,继而又继续解释道:“也许你疑惑为什么我不安排龙门战魂暗中保护她,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做不来云耀的放任自流,做不到磨砺那个小丫头的狠心之举,我只是希望,这个小丫头能够保证死在我的后面,仅此而已,而暗杀,或者制造某种心照不宣的意外这种事情,唐门比龙门更加熟稔,这便是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云战歌说道。
当年云耀护犊子性格的云耀为什么暗中训练只认云家王旗的死士战魂和青衣杀?
以前云战歌不是很理解。
但是自从云耀死后,自己跟云想容相依为命,心底也涌现出了某种情感。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从而也知道树倒猢狲散的真理。
因此此刻才猛然惊觉,原来云耀所做的一切,尽是如此的煞费苦心。
这是一个轮回。
云耀布下棋局,为自己留下底牌,从而终于挂掉了。
而自己呢?
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不是跟当初云耀的处境一样呢?
因此他必须为云想容留下一些保命的底牌,现在龙门的局势,指不定下一刻他就死在杀手的枪下,一切有太多太多的变数,令人不得不防呀。
东方情若点了点头,那张没有因为岁月的无情而留下任何刻痕的脸上似乎想到想到了什么,轻轻蹙眉,语气带着征询的味道:“龙主,能不能放云战斌一条生路?”
哦?
这个意料之中的求情,云战歌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这个时候,云战歌眺望远方的神色,微微有些黯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话虽如此,但是我的确对云战斌动了杀心,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不久将要走一趟龙门,这次龙门之行艰险不在话下,后院必须牢固,我不允许任何的威胁存在于自己的身边。”云战歌说道。
东方情若默然不语,如果云战歌要杀云战斌,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当年云耀察觉到云庭飞的反心,于是把身在蜀中某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跟随某个不出世的老家伙修炼的她接出来,安排在云庭飞的身边,虽然她对云庭飞没有感情,说白了,她只是云耀当年扼杀威胁的一枚棋子,但是,云战斌不同,不管她对云庭飞有没有感情,这个错综复杂的事件抛之脑后,她东方情若对云战斌始终有着作为一个母亲的爱意。
她的脑海中,陡然闪现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当初云庭飞醉酒之后在新婚之夜毫不怜惜的对她近乎魔鬼一般的蹂躏以及索取,此刻东方情若想起,依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