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广袖,血染长袍。
冬日难得的晴朗阳光从他身后投射过后,灿烂的金色虚幻绚丽。寒风卷起他的衣袍和散乱的发丝,舒展开来,若翩飞的仙鹤。但这只仙鹤却浑身浴血,且右臂空荡荡的不断滴落下鲜红血液。他的表情疲倦而担忧,眉头紧皱在一起,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嘴唇微起吐露痛苦的低吟。残缺又血腥的完美艺术品。
这景象让裴弈墨片刻失神。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云清的时候,那恶人纯阳是一身暗红道袍,上面也染着鲜血。而现在,他虽然身着灰白的破军道袍,但这血色凝结,仍染成了暗红。
一切,恍惚又回到了当初。
裴弈墨笑起来,原本震惊的眼神变得迷离。
他想,能再看一次,真是上天的眷顾。
哪怕是幻想,是执念,他仍然很满足。
他的云清,不管怎样都那么美好。
云清看了他一会儿便又支持不住地要从断垣上摔落。
裴弈墨吃了一惊,不管是幻像也好,他都不能看着云清坠下。也许摔下来,便破碎了。既使这是阳光和失血产生的幻觉,他也想尽可能的保护云清。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拼尽全部一般爬起来冲过去。
伸手却触到因为凝血而僵硬的衣料。
裴弈墨脸色一变,心跳如雷。
他伸手把云清揽到怀里,实实在在的。
裴弈墨极力睁大眼睛看着怀里的云清。那人正偏着头沉重地喘息,双眼倦倦的半睁着,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裴弈墨感受到怀里人裹着风霜的冰冷身体,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好痛…哈!不是幻觉,不是痴妄!
“你…做什么…”云清转头看他,神色仍是病态的慵懒。
裴弈墨把他的上半身抱起来,狠狠压到怀里。
“唔…”云清轻吟出声,用仅存的一只手微微推拒了一下,却摸到裴弈墨纷乱的心跳。片刻之后,耳边传来抱着他的人压抑的哭泣,想是怕惊扰了他,冰凉的液体滑进他的领子,激得他一颤。
云清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把左手绕到裴弈墨身后,尽可能地抱紧他。
“你…别哭…”云清低声安慰他。
“云清…云清…”裴弈墨摇着头,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
“云清…”
“嗯…”
裴弈墨笑得止不住泪流,在严冬难得的暖阳下,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
叶天昊仰面躺在地上喘着气,在严冬难得的暖阳下,摸了摸插进自己心口的那只羽箭。
他感受到粘稠的血液从指缝不断渗透出来。大约是,回不去了吧?
他模糊地笑起来,想起那个在藏剑等自己的人。
叶天昊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温热的血液从唇间流泻出来。他甚至没有力气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