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弼一回头,看见瓜尔佳氏抹着眼泪跑出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里面可安排妥当了?”
“还说呢,宫里就是规矩多,我这不是被喜娘给赶出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儿,远处有太监骑马而来:“五阿哥快到了!众人跪迎!”一大家子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对于迎亲一事,永琪可谓是驾轻就熟,他上一世成亲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比大清会典还清楚呢,什么骑马至福晋家,福晋父母及族人跪迎于门内外,进大堂后拜福晋父母,福晋父母回拜,根本不用内务府太监在旁提醒,他对这些流程丝毫没有压力。
然后……就是新娘上轿了,鄂弼和瓜尔佳氏携众人于门口跪送。从此以后,父女母女之间,多了一道君臣的名份。
稳稳当当的坐在轿中,青妍耳朵里充斥着吹吹打打的声音与百姓看热闹的嘈杂声,脑中不断回忆着《还珠格格》剧情到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乾隆多少年来着儿?好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啊。
可是想了半日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她连小燕子的“佳作”:喝水论,牢房思都记得,就连把“鳏寡孤独”念成“鱼家瓢虫”的梗都记得,却偏偏想不起真假格格是发生在哪一年?
拿出一直在袖子藏着的油纸,慢慢地打开,里面放着三块桂花糕。青妍拿起一个放到唇边咬了一口,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是真的舍不得瓜尔佳氏和鄂弼。她的“阿玛”和“额娘”……
待到青妍哽咽着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轿舆也到了毓庆宫了,然后青妍发现了一个很现实且非常严重的问题,包糕点的油纸该放哪里?SO;在她之前,所有拿了母亲小点心的新娘们,你们是把包点心的纸藏哪里了?还是你们是直接揣着点心上轿的?
继续放在袖子里,可万一一会儿走火盆跨马鞍的时候掉出来怎么办?吃进肚子里?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小燕子!从轿子里扔出去?很显然,更不现实!留在轿子里?嗯,这个主意不错,然后第二天大街小巷都会传五福晋原来是个吃货。。。。。。
“落轿!”这时候,主事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轿子一落地,青妍急忙将油纸攥紧捏在手中。这个关于“包糕点的油纸该怎么扔”的问题很快被另一个问题代替了,青妍听到轿外喜娘说了一句还珠台词:“新郎三射箭,驱除煞气!”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青妍就想说,要是新郎箭术不好,射死新娘就神作了!现在轮到她自己做新娘了,她,她就更说这一句话了!青妍下意识的往旁边坐坐,再往旁边坐坐……
轿外的丫鬟像是与她心有灵犀似的:
“姑娘,你放心,听说五阿哥箭术高超!”站在轿子左边的若竹轻轻说道。
“姑娘,别担心,那箭应该伤不了人。”站在轿子右边的若梅也轻轻对着轿子说。
你俩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呆在轿子里,有人在轿子外朝轿子射箭,你不害怕啊!青妍很想翻个白眼儿,但是翻了也没人看也就不翻了。
万一五阿哥手一偏,射到轿子里了,或万一他“发挥琼瑶男主对封建包办婚姻十分不满,意图追求唯一而纯洁的真爱的高贵品质”然后故意把箭射偏,怎么办
青妍的这些想法,纯粹是四个字:脑补过度!
先不说历史上的永琪乾隆称赞过他“汉文,满洲蒙古语,马步射及算法等事,并皆娴习”,即便是还珠格格里的那位,也不至于把箭射错地方吧?
每听见“唰”的一声,青妍就松一口气,直到听完三声过后,才完全放下心来。喜娘掀开轿帘,扶着青妍出轿门。紧张啊,紧张,青妍感觉到自己脚都在发抖儿。
毓庆宫的太监宫女集体跪迎:“恭迎五福晋!”当然青妍盖着红盖头,只能听见个声音。
喜娘将红绸一端交予永琪,另一端放在青妍手中。青妍一只手拉着红绸,另一只手仍紧紧握成拳状,生怕被人看出来儿她手里握着半块糕点。
然后跨马鞍,走火盆,怎么折腾怎么来。到大厅之后,新人互相拜了两拜,又在喜娘的牵引下到了新房,新娘坐定后,新郎还得折回去招待宾客儿,新娘一直呆在新房里,直到晚上。
比还珠格格里复杂多了,青妍很想吐槽一句!还有,谁告诉她皇子大婚还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
听见开门的声音,想是永琪出去了,青妍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除喜娘在这里外,有没有自己人?青妍隔着红盖头轻轻开口试探:“若竹,若梅!”
“姑娘!”若竹微微靠近青妍。
“一会儿出去,找个地方把它扔了。”青妍快速地将攥在手里的油纸塞到她手里,然后迅速回到正襟危坐的模样儿。
青妍忘了一件事儿,人既然出去要开门,那走出去了是不是要顺带把门关上?她却只听见开门的声音而没听见关门的声音,……当然,在她之后听到关门声的时候,迅速反应过来了这一点:所以刚刚五阿哥根本没出门,只是开了个门儿?所以可能,他刚刚就站在门口,目睹了她迅速的把油纸递给若竹,又迅速变回“端庄新娘”的整个事件,然后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这,应该也没什么吧?哪个新娘不会饿呀?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皇家婚礼其实很麻烦,不知道会不会有新娘在轿中忽然紧张想上厕所的情况?哈哈~
第10章 莫名其妙被吃掉
皇子大婚,按例于紫禁城箭亭内,设宴六十席,款待福晋父辈亲族,与亲属群臣,又于皇子处所,款待女眷与外命妇。也就是说和普通人家一样,新娘在新房内又累又饿的时候,新郎在胡吃海喝。
永琪那边十分轻松,无非是和他上一世大婚一样坐在在主席享受着被众人恭贺而已,然后吃吃喝喝而已。连最为普遍的新郎被灌酒的项目都能省略了——请问在正常情况下,谁敢灌?
新房内的青妍就比较辛苦了,她刚开始还能努力端坐,不久之后就有些松懈了,悄悄用手指撑着床。抬头是一片红色,低头只能瞧见自己的旗鞋,虽然身边站着喜娘和丫鬟,可依旧是一片寂静,这是最可怕的,话说你们既然都在这儿,好歹出个声啊!青妍自己都不知道在床沿坐了多久儿,久到她都快坐着睡着了……
“咳,咳!”听到喜娘故意发出的咳嗽声,青妍赶紧再次正襟危坐。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青妍心里一空,怎么办?事到临头了,怎么反而害怕了。
看着她的双手不停的扭着裙摆,永琪想起他上一世成亲时候,福晋似乎也是这么紧张的,不过他那时并未太过注意,或者说注意了却未曾太过在意。
永琪在喜娘的提醒下拿喜称挑起了红盖头,青妍忍不住抬头瞧了他一眼儿,好吧!虽然这是一个在无数反QY小说里被称为叉烧五的男人,但从皮相上来看还是人模人样的。
可惜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其实她一直很好奇,当年五阿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