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翊的动作一顿,突然出声轻唤:“棠棠。”
郁棠轻轻“唔”了一声,声音温软粘糯。
“棠棠今天在宴会上是不是不开心?”他的声音一向低沉好听,此时特意放缓了声音,不由更具蛊惑力,令人提不起戒心。
郁棠果然失去了以往的警惕心,又“唔”了一声。
那她不痛快的事情可就太多了,比如黎家、郁梓舒、还有……
男人又是一顿,眸色瞬间暗沉下来。
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温和和煦的腔调,然而话语的深层,却悄然隐匿着诡谲的危险:“那,我能知道是谁惹棠棠生气了吗?”
房间里原本就低温难耐,此刻更是仿佛陡然坠入冰点,周遭莫名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紧张的氛围犹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似乎察觉到了潜藏的危险,郁棠的杏眸猛地睁大。
在一片模糊的朦胧之中,她的视线里唯有那张不断晃动的俊美面庞。于是一时恶向胆边生,突然伸手揪住他领口的领带,狠狠咬了他一口:“你哭我就告诉你。”
盛淮翊:“……”
第二天,郁棠刚一睁眼,就见到了犹如凝固的雕塑般静静坐在床边的男人。
顿时吓得她又连忙将眼睛闭了回去。
我靠,大哥你好吓人啊!
现在偷偷进她房间都不带掩饰了是吧?这让她还怎么装啊。
正在她拼命转动脑筋想对策时,刚才因为醒来而产生的细微动静显然已经被盛淮翊察觉到了,只听到他那声音略带沙哑地轻轻唤道:“棠棠。”
郁棠:“。”
她悄悄地把身子往下挪了挪,将脸藏进被子里,而后偷偷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盛淮翊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
还没说完,她就一怔。
只见男人依旧穿着昨日那身衣物,只是那西装外套已被随意地丢弃在了地上。衬衫的领口皱得不成样子,领带也歪七扭八地被揪到了一旁,从而露出了那性感的锁骨以及大片冷白的肌肤。
尤其令人瞩目的是,他的眼睛绯红,眼角也似晕染上绯色,尤其眼尾红痣那里被着重关注过,竟似有点肿了。下巴和锁骨处宛如被狗啃过似的,布满了乱七八糟的牙印,整个人竟然奇妙地透露出一种遭受凌虐后的别样美感。
郁棠顿时两只眼睛都睁大了。
她揪着被子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视线诚实地在他眼周和锁骨上流连,最终落在他的下巴上。
这,这牙印……还挺整齐哈?
这么好看的下巴,怎么就被狗给啃了呢,哈,哈哈。
她深吸了口气,坚强地将后半句话说完:“……一晚上没睡?”
好在盛淮翊没有追究或是让她负责的意思。
他低低“嗯”了一声,带着点浅淡的倦意。
郁棠顿时松了口气,这才放心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你怎么也没休息下,搞成这样我还以为你哭了呢。”
她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掩饰下心虚,谁料话音刚落,就见男人抬眸幽幽地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是要将她看穿似的,惹得人怪不自在的。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不能她真的在酒后干了实事,色胆包天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