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沈子宁不由得担心易哥儿。
今日也是多亏了包成打点,自己才能被杨副监分来洗菜房。
也不知易哥儿那边打点得如何了。
易哥儿还那么小,那些体力活儿他如何做得动。
她想着手不禁抚摸上手腕,彼时手腕已经空空如也。
只要易哥儿能少受点罪就好,那金镯子,没了便没了吧。
沈子宁抬头看向夜空,偌大一轮圆月高悬。
想到的不仅有宫明昊,还有婉儿、有杏柳、有田奎,有沈家众人。
也不知他们现在都过得怎样。
中秋已过,天气渐凉,而这塞北的夜风更是凉气袭人。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塞北可不比其他地方,白日夏入夜冻,若是感染风寒可没人管你!”秀儿说着。
“多谢提醒。”沈子宁回应着。
秀儿虽然说话是不中听,但也不是什么坏心肠的人,否则方才下午的时候也不会将最简单的削萝卜交给自己做。
沈子宁暗暗想着。
跟着秀儿来到西院,此处大大小小几十间屋子,她跟着她走进了一间小屋子。
里面是一排炕,却只有单薄的被子而没有火,哪怕进了屋子还是寒气逼人。
秀儿坐在最外面,沈子宁瞧去也只有中间还有个空位,有床薄被子,还有件皱巴巴的长棉衫。
这房间里正好睡了她们五个人。
年长的妇人将棉衫递给她:“穿吧,这是上一个丫头留下的,也只有这一件。”
“上一个?”沈子宁疑惑。
妇人叹息道:“别问这么多,穿就是了,穿上了去吃些东西。”
沈子宁看着手中的棉服大抵也是猜到了。
死人或者在这里是最常见的事情,人死了,她留下的东西自然会被其他人瓜分。
这件衣裳,便是如此。
她想着默默穿上了衣裳。
她要好好活下去,还要带易哥儿离开这里回到京都,还要替爹查清事情真相,还要替大哥讨回公道!
无论发生何事,她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