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在此?”沈子宁不掩警惕,此乃大理寺狱,他一个监察御史来此必是不寻常
许秉文面色平静无比:“我可以救你。”
沈子宁拧眉,知他定是不安好心:“凭你?”
许秉文眸光一闪:“是,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定护你周全!”
赵氏在后面讶异地看着二人:“你们……”
沈子宁余光瞥了赵氏一眼,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她也懒得估计这些细节。
“我要见圣上。”沈子宁目光灼灼。
许秉文微微拧眉,负手道:“没用的。”
“为何?”
“沈相已死,相府再无生路。”他语气冷冷。
此言一出,沈子宁与赵氏皆面无血色。
“你说什么?”沈子宁难以置信上前,牢门却将她阻挡其中。
许秉文凝视她道:“朝堂之上,贪赃证据铁证如山,沈相羞愧不已,当场撞柱畏罪而死。”
赵氏瘫软在地上,沈子宁亦是用力扶住牢门才不至于跌倒。
她浑身犹如被抽空了力气。
前些夜里,爹还说要吃自己种的新米呢……
“不会的,爹不会贪赃,更不会畏罪自杀……”沈子宁眸中晶莹,抬眸看向许秉文,想要听他说一切都是假的。
可他脸色沉重:“我本也敬重沈相,可今日证据确凿,我亦是目睹。沈相自知难逃一死,才以他的死换了整个相府一条生路。”
沈子宁只感觉喉咙里似卡着细针,此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扯动一下嘴角都生疼。
怎么会?
“沈相与河道总督的往来迷信被呈上御前,字迹与印章皆是沈相的,金额庞大,足足有二十万两白银。”许秉文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沈子宁怔怔看向他。
她不敢相信,爹借自己的二十万两白银当真是黄河的赈灾银?
可是,如此心系天下百姓的爹爹,岂会为了相府安危而私吞赈灾的银子呢?!
黄河泛滥成灾,百姓流离失所死亡无数。
她的爹爹,绝对不会允许此等事情发生。
“不可能!”她歇斯底里,双目猩红无比,“一定是构陷!爹一清如水,绝不可能贪赃!”
许秉文无奈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事实就是如此。今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目睹。你的大哥沈源,或许知晓更多。”
沈子宁闻言迫切道:“大哥呢?他在何处?他还好吗?”
“放心,他没事,也被收在这大理寺狱中了。”
沈子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又如何冷静。
她的亲人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还要背负如此骂名!
“爹……”她终究是忍不住悲恸落泪。
依旧不愿意相信听到的事实。
“都是你!”赵氏颤抖地指着她,“都是你害死了老爷!若非是你在圣上面前夸下海口,老爷何至于挪动赈灾银子!”
沈子宁呼吸顿住,面对赵氏的指责,她无法反驳。
若那二十万两白银真的是赈灾的银子,那么此事确实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