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气焰瞬间不再嚣张,红肿着一张脸,眼中含着泪:“大姑娘,老奴究竟何处得罪了大姑娘啊!”
沈子宁淡淡开口:“昨夜是你撤去了杏花院中所有人?”
高嬷嬷一愣,然后微微点头:“是……是老奴。可那是因为席间人手不够用,所以才临时借调了后院之人。”
“亦是你自作主张临时从外面寻了一群奴仆。”沈子宁细数她的罪状。
高嬷嬷委屈道:“大姑娘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从您招兵买马开始种粮食,府中大力缩减开支,许多长工都打发走了,及笄宴此等盛事人手自是紧缺,老奴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你可知,正是因为你将后院之人调走,又寻了那么多不知底细之人前来,叫我昨夜院中丢了重要的东西!”沈子宁眸中满是愠色。
高嬷嬷怔住,开始慌神:“大姑娘,这,这或许是府中人监守自盗!”
杏柳恰时将账本丢了出去。
沈子宁冷冷道:“账上给你拨的银子足够你去挑些能干之人回来,你却偏偏去黑市以低廉价格选人。其中多出的银子何处去了?”
高嬷嬷双腿一软,难以置信她所做的事情居然败露。
“不、大姑娘,老奴……老奴只是想为相府节约开支!”
沈子宁深吸一口气,懒得与这刁奴废话。
高嬷嬷虽然是赵氏身边的老人,但正是应了那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一查才知道此人一直手脚不干净,长期中饱私囊。
此番若非是她为了从中谋利而减少人手且去了黑市叫胡可月有机可趁,采盈又岂会发生这般事情!
“按照家法杖责二十然后送衙门去!”沈子宁冷漠说着。
高嬷嬷大惊失色:“大姑娘饶命!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
见沈子宁全然不理睬。
“姨娘,救救老奴!救救老奴啊!”
高嬷嬷喊破嗓子。
“住手!”
沈子宁目光看去,赵氏也不知如何听说她的人带走了高嬷嬷,竟然在此刻赶来。
“宁宁这是在做什么?!高嬷嬷可是我的娘家人!”赵氏心疼上前扶起高嬷嬷。
沈子宁暗暗咬牙,采盈之事她断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赵氏亦是只能被蒙在鼓里,若是她知道采盈被这个老奴间接害得那般模样,她还会如此护着她这所谓的娘家人吗?
“姨娘,这些年高嬷嬷贪了多少府中银子你去找账房先生一对便知。我不过是按照家法处置,姨娘莫要阻拦!”沈子宁脸色严肃。
赵氏诧异看向高嬷嬷。
高嬷嬷脸上的巴掌印骇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姨娘啊,您是知道的,我家中有个痴儿,他只能靠老奴啊,日日以药续命,老奴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