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阵杀敌,战争有多么残酷她不用亲眼所见便能知道,像宫明昊这般身手之人都落得个毁容的下场,若是易哥儿去……
“不行!”沈子宁语气坚定,直直看向宫明昊道,“多谢将军厚爱,可易哥儿毕竟年纪还小!小孩对所有的事物都是三分钟热度,此番若是拜师了,未来他后悔对将军与他皆不好。”
“长姊……”易哥儿委屈巴巴地拉住她的衣袖。
“所以,你便能替他做决定?”宫明昊反问。
沈子宁眸色凝重:“不,没人能替他做决定。还望将军恕罪,待易哥儿十二岁过后心智稍成熟,届时他若想跟随将军上阵杀敌,我绝不阻拦!只是现在还小,童言无忌,不可当真!”
宫明昊沉默。
沈子宁看着那张罗刹面具,心下打鼓,她实在想不通收易哥儿为徒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宫明昊淡淡开口,“以你所言。”
易哥儿闻言委屈得要哭了般:“长姊!我不!我就要拜师!就要拜师!”
沈子宁看着易哥儿这孩子气的模样更加庆幸自己阻止了拜师,否则宫明昊和易哥儿直接去爹面前,恐怕爹已经碍于安国侯的身份同意了。
“易哥儿听话,待你十二岁以后,那时候你若还是这个想法,长姊绝不阻挠。”
“不!我要学武!我现在就要学!”
“大哥也可以教你啊!”
易哥儿不依不饶:“大哥没有师父厉害!我不学!我就要跟着师父学!”
沈子宁扶额,小孩儿一旦耍混实在难哄。
“只要我在京都一日,你尽管来玄武军学便是。”宫明昊淡淡开口。
闻言易哥儿才停了哭闹,眼中含着泪花:“呜呜,还是师父对我好!”
沈子宁无奈,这小屁孩,亏自己对他这么好,胳膊肘说往外拐就往外拐!
她对上宫明昊的视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面具之下是一张得意的脸!
席间,沈采盈扶额,脸色泛红。
“小姐,您连大姑娘的酒都喝了,您已经喝多了!”贴身丫鬟杜鹃连忙上前制止。
沈采盈余光看向花园方向,含笑道:“长姊此刻没空喝酒,我替她喝了也无妨。”
杜鹃很是无奈,只能上前倒了一杯清水:“小姐您喝点水,莫再饮酒了。”
沈采盈拨开她的手,依旧举起酒杯,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萧疏影。
萧疏影正欲饮酒倏地对上沈采盈的视线,她眼中的万种柔情被他尽收眼底。
他扬唇浅笑,隔空举起酒杯。
沈采盈的脸更加绯红,举起酒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杜鹃,我好像真的喝多了……快,扶我回房。”
沈采盈感觉摇摇欲坠一般,想着对面坐的就是自己心上人,实在不愿在此丢了脸面。
于是在杜鹃的搀扶下很快回了杏花院。
“小姐,奴婢去给您熬醒酒汤来!”杜鹃说罢离开了房中。
榻上,沈采盈口干舌燥,面色驼红,唇齿不清:“杜鹃……好热,我好热……”
月上枝头,杏花院中灯火摇曳。
沈采盈感受到什么冰冷的东西覆上自己的唇,迷离睁开眼眸。
“靖王……”
是她的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