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哗然一片。
“许状元出身寒门便罢了,干嘛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许秉文听着这些刺耳的声音依旧是不敢相信,他接过沈子宁手中的房契仔细查看,确实是真的。
陶氏箭步上前:“不可能!这宅邸怎么会是你的!这明明是尚书府小姐的!”
她连忙看向胡可月:“胡小姐,你快同她说,这宅子不是你的吗?怎么就成了她的?!”
胡可月佯装疑惑:“老夫人,我何时说过这宅子是我的?”
这种情况下,胡可月只能明哲保身。
陶氏怔住,脑袋里轰鸣。
许秉文回忆胡可月初次来府中时,陶氏提及了宅子之事,当时她确实没有承认宅子是她的,可却也是没有否认。
他目光看向胡可月,眼底深处染了几许别样的神情。
胡可月亦是看向他,霎时间眸光楚楚:“许状元,宅子之事我当真不知情。”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就能是她的!”陶氏歇斯底里。
“娘!”许秉文也连忙抓住陶氏的手腕制止了她,若叫众人听到他与胡可月早有来往,必定会说他是个攀高结贵的小人!
陶氏猛地后退一步回想起当初搬进来的时候下人说这宅子乃是一位京都贵女的私产,再联想起赶走翠儿那日翠儿说这宅子是她的……
“你就是翠儿!”陶氏甩开许秉文的手颤颤巍巍指向沈子宁,已顾不得什么体面。
沈子宁似笑非笑:“老夫人,我不认得什么翠儿。言尽于此,许状元定是明事理的人,明日我相府自有人来收房,劳烦了。”
说罢沈子宁从他手中抽回房契。
“啧啧啧……”一众吃瓜群众大气不敢出一口,只敢窃窃私语,“精彩,实在是精彩!”
“翠儿!不,沈姑娘,沈姑娘!”陶氏忙不迭道,“都是误会,那日是老身无知胡言乱语,沈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啊!”
“娘!”许秉文心中百感交集,连忙上前去拉住她,低声提醒道,“娘,这么多人看着呢!”
陶氏急得五官皱在了一起,努力压低声音道:“这宅子当真是她的?要我们明日就搬走,皇上还未封官赐府,你堂堂状元郎难道要流落街头吗!”
胡可月快步上前来,道:“老夫人,不过一个破宅子罢了,许状元身份今非昔比,你不必担心。”
许秉文也劝慰道:“嗯,娘你不必操心,我自会想办法解决!”
“还有我呢!”胡可月坚定地说着,眸含杀机看向沈子宁。
彼时,正门处又一队人马而来。
“如此热闹,本司可是错过了什么?”
众人目光看去,来者乃是大理寺司值欧阳婉儿,朝中少有的女官。
她一身黑衣英姿飒爽,身后齐刷刷跟着十来名带刀差役。
“将军,大理寺的人怎么来了?莫不也是因为……”李木对宫明昊低声说着,欲言又止。
宫明昊手中端着酒杯,眼色沉沉:“随机应变。”
沈子宁看向欧阳婉儿不禁嘴角扬起浅笑,三年了,她已经从当初的小差役成为了如今的司值大人。
许秉文连忙上前相迎:“见过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欧阳婉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正是在下。”
欧阳婉儿双手环抱胸前,眸色凛冽:“有人说多年前遗失的孤品翡翠白玉镯在此,本司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