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唤作采薇的婢女,被长孙玉虚发现背主之后,被她亲手杀了。
长孙玉虚眉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想起自己是要成大事的,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
便开口冷声训斥清歌道:“往后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清歌连忙请罪,是最近王上和自家主子走得近,她有些轻狂了。
“永远不要打柔妃的主意。”长孙玉虚警告地看了一眼清歌。
自从被采薇背叛后,加之她即将接任长孙家的族长,她对身边人的管束也愈发严格了起来。
“王上待会儿就在这儿用饭,这酥饼就放在这儿好了。”
周业方才打开那食盒看了一眼,那卖相实在不好看,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柔妃娘娘亲手做的,连忙叫人摆盘放桌子上。
否则被王上知道他把酥饼吃了,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给我拿把扇子来……”聂柔坐在窗边,悄悄对丹桂道。
被周郁川一路抱回来,她的脸如今还烧着,晾了半天都褪不下去。
丹桂有些惊奇又有些好笑地将团扇递给她,自家主子可还是头一次这么害羞呢,往常可不见这样的。
周郁川刚沐浴完,握着湿漉漉的黑发走出来,便瞧见聂柔在窗下打扇,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眉眼愈发柔和。
他伸手扯了块棉布将头发包起来,便坐到她身侧:“在王庭里住着可无聊?过几日朕得了闲,便带你出去走走。”
聂柔对上他滴着水珠的锁骨,红着脸应下,将美眸转向窗外。
周郁川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这丫头失忆后性子倒是乖巧了许多,就是看着怯怯的让人心疼。
而且属于两人共同的回忆,和曾经十分深刻的感情,也付诸东流。
每每想起都让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别怕,哪怕失忆了,朕也只疼你一个,嗯?”周郁川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的发顶,她方才看向玉妃的眼神,他可是瞧得分明。
她眼神里那股子下意识冒出来的酸劲儿,让他又欢喜又怜爱。
哪怕她忘了他,身体仍然会下意识地想占有他,不许别人觊觎。
往失忆前的聂柔总是底气十足的,张牙舞爪的时候居多,从未这般吃过旁的女人的醋。
“王上浑说什么呢……”聂柔有种被他看穿了的错觉,心虚地将他的手拿开。
“怕不怕朕?”周郁川凑近了几分,直视着聂柔的双眸。
那双灵鹿一般的眸子颤颤的不敢同他对视,一别开眼,白皙的脸蛋便染上飞霞。
王上浑厚的笑声从寝殿内传出,丹桂忙指挥宫人将晚膳奉上。
只是和今夜的愉悦不同,第二日夜晚,聂柔亦准备好了膳食,却听说周郁川要在露华宫留宿。
不是她的关雎宫,也不是玉妃的瑶珠宫,而是那个如西施一般娇弱的怜妃的露华宫。
“撤下去吧,本宫不饿。”
聂柔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轻易就被男人的甜言蜜语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