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的时候,陈让听出了一股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暗火。
明明祁宴直接做就行了,他偏就要问林桥,问了一遍不答,还要再问一遍,一副就要林桥表态的样子。
再看看林桥的态度,我不骂你、不打你,只是不理你,我已经尽最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了,你还想要好脸?
待在这个病房里的陈让,看着这谁也不肯让谁,暗中较着劲的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充当和事佬,和着稀泥道:“林桥,这医院门口开的那间小馄饨味道不错,我平时加班也在那里对付,你要试试吗?”
面对对自己作恶多端的祁宴,林桥能冷着一张脸不理会,可是面对着一直以来对自己还不错的陈让倒是冷不下来脸,最好转头对陈让点了点头,而后静静看着祁宴不做声。
祁宴迎着林桥的视线,站在原地不吭声,面上全是猜不透的神色,眼睛紧紧盯着林桥,好像在等林桥开口说话一样。
陈让看着好像要斗鸡眼的两人,哪里还敢让他们对视下去,到时候万一哪个控制不住脾气,直接在这病房里大打出手,到时候苦的还是他!
上前几步走到他们二人之间,隔开他们两人的视线,面对祁宴好声劝道:“人家林桥刚醒,也累,人家都想让你去买馄饨了,你就去呗!”
“再说了,你一直瞧着林桥,林桥也不太自在对不对?老婆什么时候都能看,你老婆现在饿了,你快去给你老婆买吃的。”陈让睁眼说瞎话,硬是一口一个“你老婆”把祁宴哄出去买吃的。
等到定时炸弹一走,陈让苦瓜脸看向另一个待爆的炸弹,求饶道:“林桥大宝贝,出院之前,你多哄哄祁宴,放过我吧!”
“实在太恶心演不下去的话,你就想想我,我一个医生平日里头救死扶伤的,让我好人有好报,我不想当你和祁宴的炮灰,我还要留出时间救人啊!”
看着又哭又嚎的陈让,林桥扭过头不去看他。
陈让死皮赖脸惯了,连忙上前走到林桥对面:“求求你了,好林桥,大宝贝,你不为我想想,也为自己想想啊?在医院里惹怒祁宴,他随便找些东西过来折磨你,那是轻而易举的,抢救都方便。”
看着林桥的眼睛,陈让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知道你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你能不能再克制多一点,你都没看到刚刚祁宴差点就发火了。”
又哄着林桥道:“你大人有大量,祁宴是神经病,我们不跟他计较,不跟神经病的计较啊!”
双手合十,对着林桥就拜:“林桥,拜托了,我怕他到时候恼怒起来,扣我工资啊!”
这话全是扯谈,祁宴没扣过他的工资。
林桥闭了闭眼,嘶哑着声音道:“我尽力!”
陈让差点喜极而泣,跟林桥告别,转身就跑出这是非之地。
再待下去,等到祁宴回来,很有可能他又得当夹心饼干里面的小夹心。
等到祁宴极为嫌弃的拎着一袋红色塑料袋进来的时候,林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陈让无论出于什么想法,他说的都有道理,硬碰硬伤的还是自己。
迎着林桥的视线,祁宴非常自然的把袋子解开,将里面用简陋外卖盒装起来的小馄饨打开盖子,放到桌子上。
做完一切后,祁宴就去病床上抱起林桥放到凳子上,自然的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祁宴这个样子,林桥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祁宴脸皮是真厚啊!
演戏演的比电视上的专业演员还像,单是看着这一幕,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他跟祁宴是一对关系极好的老夫妻。
祁宴真会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