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并不可怕。
街角处的灯光被微风摇曳得慵懒。
偶尔几声狗叫,更像是在为寂静点缀生动的色彩。
徐逸慢悠悠的喝了口酒。
这桂花酿算得上是云寡妇能酿出来最好的酒了,甘甜醇厚,却又夹杂着几分烈性,像极了这位寡妇的脾气。
徐逸问她:“南疆厮杀多少年,连你丈夫都牺牲在那,为什么不劝阻你儿子?”
云寡妇笑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徐逸又问云鑫:“你想去南疆,为了什么?”
少年眼中泛着坚毅道:“我想去祭奠我爹,祭奠秋末的爹,祭奠无数人的父亲和儿子。”
“仅仅为这个?连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小末都不要了?”徐逸问。
秋末漂亮的大眼睛里,泛起了丝丝水雾。
她懂云鑫。
他不是不要自己,而是为了更好的爱自己。
可是……
“南爷爷,您去过南疆吗?”云鑫不答反问。
徐逸点头:“去过,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
“我在找一样东西。”
云鑫问:“能说是什么东西吗?”
徐逸便笑:“是我想要的东西。”
云鑫沉默片刻,看向秋末,对徐逸道:“我想跟秋末在一起。”
“你这娃子,想跟我家小末在一起,还去什么南疆?”秋老头不满的道。
“秋爷爷。”
云鑫笑道:“正因为我想跟小末一直在一起,才想去南疆。”
“我如果继续走现在的路子,考取功名,未来也不过进了翰林院,成了那朝堂上的一员,纵然能够为老百姓们做点实事,可治不了本。”
徐逸问:“为什么治不了本?”
云鑫摇头道:“南爷爷,您是智者,应该懂我的意思,朝堂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难免有一天我会站错队,说错话,身陷囫囵,亦或者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