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声音,同时传遍四家宅院。
尖叫怒骂声此起彼伏,却无一人敢反抗。
“完了……完了啊……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赵家家主赵瑞涛惨笑,与面如死灰的赵越名大步走出,艰难扛起一口棺材,慢吞吞前行。
赵家其余众人,面容麻木,各自背棺。
老人和孩童,则由专人带走。
周家、钱家,也是如此。
甚至他们还有些莫名的轻松。
这一天终于来了。
终于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下去。
结束了……
李家大宅,歇斯底里一片。
从李博玄归来,他们刚刚看到了希望。
现在,就要感受更为彻底的绝望。
“西王答应过我的!他说要救我的!”李博玄状若疯癫,歇斯底里大吼,甚至想出手反抗。
但很快,他被打得吐血,失魂落魄躺在地上。
“李家想要鸡犬不留么?”牧天军战士冰冷问道。
“不!不!我们背棺!背棺!”李无言连忙大吼。
各家嫡系,都会习武,底子本就比普通人要强,所以无论男女,也都还背得动棺材。
整个巴山郡的人们,在这一个注定不同寻常的清晨,亲眼目睹曾经在巴山郡耀武扬威数年的赵钱李周四族,背棺前行。
沿着脚下的白布,踏上徐逸为他们准备的断魂路。
全体失声,静默无言。
那一路上,手脚破皮,鲜血淋漓。
从日出,走到日落。
经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是他们忏悔、自我救赎的过程。
当夜幕降临时,曾经辉煌的巴山郡五大家族,全都成为过往。
一座座新坟,以徐云曜的衣冠冢为中心,环绕四周,如众星拱月。
当天晚上,巴山郡上空,烟花绽放,映照出一张张欢欣鼓舞的脸庞。
凡是受五大家族迫害过的人们,欣喜若狂。
长江上,一艘大船逆流而上,从镇海关过,往南疆而去。
船上除了三百水魂军、一百朱雀军之外,全是老人与孩童。
巴山郡的一切,从此与他们再无半点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