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最近很忙,陛下要改革军制,合并卫军,重新分配各军职务。这段日子,傅定几乎是一直吃在营中睡在营中的,几乎是与万千将士们同甘共苦。
郭氏“病了”一事,有太子同郭氏的共同授意,也没人敢自作主张的去告诉傅定。
所以,傅定自然是在多日回家了后,才得知的母亲病下的消息。
自然第一时间就去探病。
不过这个时候,郭氏也无需再装得多严重,身子已经渐渐被“养好”起来。
傅定却提心吊胆着进了雅梅居,但待瞧见母亲气色还算不错时,心里到底松了口气。
“儿子不孝,尽只顾着军务,倒是忘了于母亲跟前孝敬了。”一进门来,傅定就直接单膝跪地,向母亲认罪起来。
郭氏忙亲自去将儿子扶起。
“你这是在为陛下效力,是得陛下器重才会担以如此重任的,为娘心里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你?你快起来,叫为娘好好看看你。”
傅定起身后,郭氏便上上下下的将他好一番打量起来。
“瘦了。”郭氏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满眼心疼,“也黑了些。”
“想是这些日子在营里吃了不少苦吧?”郭氏问。
傅定却满眼笑意,他摇头:“儿子不辛苦,娘您别挂心。”
“来,过来坐。”郭氏拉着儿子往一旁去坐下。
坐下后,傅定仍是关心母亲身子,又细问道:“母亲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了?又怎么病了也不给儿子递个消息去。若儿子知道,定赶回来看您。”
郭氏笑:“正因为知道你知道后必是会赶回来探望我的,所以才没告诉你。又不是多重的病,就是有些体虚疲乏而已,不打紧的。”
傅定深深蹙起眉心来:“年前年后的,那么多事,娘的确是辛苦了。”
郭氏看了眼身边侍奉的人,眼神示意那些个守在门边上的都出去。只留下了香雅这样的,近身伺候的,可绝对信任得过的。
傅定见母亲往外打发人了,便知道,她定是有话要说。
见该走的走了后,郭氏这才压低了些声音,对儿子道:“其实娘根本没病,娘是在装病。”
“装病?”傅定皱眉,一时难以理解。
但只稍稍动了下脑子,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娘装病……是因为太子妃吗?”傅定还不知道前些日子百花宴之事。
这段时间一直在军营里,几乎是封闭式的训练。
他身为将领,自然得带好这个头。
于是,郭氏便把百花宴之事,一一详尽的都跟儿子说了。
“既她也觉得自己行,那便让她去做。只有她真去做了,才晓得我得到的这些名声,不是轻易就能得来的。”
郭氏从不曾想过与张氏为敌,一来她生性其实并不好争斗,二来,她知道张氏争不过自己,所以索性也并不想再给她为难。
从前张氏还算低调,自老太妃走后,二人关系处得还算不错。
可如今,张氏行事渐渐高调起来,也明显的同郭氏对立起来,郭氏自然也不会手软。
郭氏自然不会觉得张氏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但她们间有利益冲突,各自都是为自己的儿子,迟早都是要有一场争斗的,这没法子。
傅定听后,心中倒松了一口气。
“母亲就不怕父亲知道?”傅定问。
郭氏笑说:“你以为他不知道啊?他心里有数。只不过呢,是明着偏心咱们罢了。”说起这个来,郭氏倒挺欣慰的。
其实她同张氏斗不斗都不打紧,最重要的,还是太子殿下他的心偏在哪儿。
若是偏在他们母子这边的,其实只要他们母子不出错,其实就已经赢了。
而若是偏在大公子母子那儿的,那即便他们怎么争,可能最终都是一场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