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得说肃王府的王子今日也在受邀之列,贵女们出门前,无一不是精心着好好打扮过一番的。
今日的马球赛,倒不是球赛了,而是一场凤平长公主举办的大型相看茶花宴。
但不管怎样,只要热闹,长公主老人家就都是高兴的。
凤平仍坐最高处,嬷嬷侍奉在身旁。望着底下的莺莺燕燕,嬷嬷便笑着说:“怕都是慕名而来的。肃王府,燕王府,魏王府的几个,声望最高。但燕王魏王之子皆已娶妻成亲,就剩肃王府的了。”
凤平说:“肃王府来的这个是二郎,年纪略小些,故还未成亲。但他也有十八九岁了,不知道在肃王封地时有没有定过亲。”
又笑道:“这孩子我之前见过,那时候他还小,就已然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了,很有肃王当年之风范。”
嬷嬷也附和:“肃王戍守北境,威名远播。北境之地也正是有肃王父子兄弟在,这才一直安稳无灾。这肃王府二郎,既能小小年纪就单枪匹马来京都为天子贺寿,可想而知他的魄力。有父如此,儿子必然也不会差。”
凤平长公主早年丧夫,丧夫之后一直未再嫁,就只独自居住在自己的长公主府里。
凤平一直只喜好玩乐,从不涉党争。
但这一回,倒也妄议了几句朝堂政事。
“皇兄暮年,国储未定,怕是终将有一场风波在。未来的国君,若没有点手腕魄力在,想是震慑不住这些虎视眈眈的王子王孙。依本宫浅见,倒觉肃王府不错。”
嬷嬷说:“国储定谁,想必陛下心中早有打算和安排。如今趁着万寿节之机,叫上这些王子王孙入京来,想必就是圈他们在京中做人质的。日后,不管定谁,旁人家都有血亲在京里,自不敢轻举妄动。”
凤平笑:“这些国事上的事儿,我是最不懂的,不管最终谁坐上那个位置,只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老百姓们都能有好日子过,就比什么都好。”
嬷嬷也立刻附和着笑:“只要殿下您还能如往常般举办这些个花宴球赛的,日子依旧热闹,别的就无所谓了。”
凤平乐呵呵的:“正是这个理儿。”
台下,顾明棠也已经抵达了赛场。
不比之前那回,她是跟着云沛一道儿来的,这次,她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带着丫鬟进入的这赛场。
顾明棠从前从没有参与到过这种场合中,她相熟的那些小姊妹,也都不会有机会到这儿来。
没有结对子,难免显得孤僻。
不过顾明棠并不在意这些,她今日是堂堂正正进入的这里,她无需低谁一头。
没有相熟的人,那就自己一个人坐着便好。
若无机会再上赛场,那她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观看一场比赛。
左右如今,她已在长公主殿下那里有了名字,也无需再出什么风头以搏取谁的注意了。
今日来,倒是轻松自在。
不过才坐下来,就听有人在耳边说起:“瞧,那便是肃王府的二公子。”
听到“肃王府”三个字,顾明棠顿时背脊挺直起来。
又听得“二公子”三个字,不免会想,这一世她同这位肃王府的二公子已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再见,算是第二次相见了。
她相信,凭傅定的记忆和脑力,自然是记得她的。
可她不认识傅定啊。
年初早春时,金龙寺后的桃林一见,她只是自报了家门,却并不知他真实身份。
所以,顾明棠一直在心中警告自己,一会儿若有机会相见,她定要表现得十分惊讶,否则那个男人便要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