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已经登车了的顾明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坐进车里后,顾明棠就立刻吩咐赶紧赶车回家。
身旁跟随而来的丫鬟木莲问:“小姐,怎么了?”小姐怎么神色慌张,又这么着急着要赶回去。
顾明棠道:“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啊?”闻声木莲也十分的紧张起来,立刻小心翼翼着撩开车帘一角,偷窥着外面的街道。
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全是人。她特意盯了几个看,可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顾明棠将她侧过去的身子拉了回来:“别看了。如果真有人暗中盯着我们,又岂是我们能察觉到的?”
“那怎么办?”木莲关心着,脸上皆是担忧之色,“万一真有歹人要害小姐呢?”
顾明棠:“娘有重金聘人暗中护着我跟弟弟,就算有,也有那些人帮忙挡住了。”
如此,木莲才算稍稍放些心来。
她拍了拍胸脯:“如此奴婢便放心了。”如今主子夫人们和邵姨娘母子早闹成了明敌,邵姨娘背后又有邵家为倚仗,她也怕主子夫人们会吃亏受苦啊。
但好在夫人有钱,小公子又找回家了,只要夫人一直是夫人,待小公子长大了,他就是这个侯府的主人,到那时候,他就可以保护夫人小姐了。
木莲宽了心后,顾明棠反而侧坐过身子来,悄悄撩起车帘一角,看外面世界。
已是深秋,天已然很凉了。尤其是一早一晚,说话时哈气都有水雾。
秋日萧瑟寂寥,可此刻街上却人声鼎沸,望着街上的热闹喧华,不知怎的,顾明棠有种恍在梦中的感觉。
就好像,如今的这一切,竟就只是她的一场梦一样。
。
顾呈砚听了女儿话,对邵家所求之事,虽口头上应了,但却并无实际行动。
顾呈砚是不是真的上心,邵家人自然都看在了眼中。
见一日他不作为,两日三日……五日六日过去,他仍无动于衷,自然十分生气。
邵夫人也很着急,见小姑回了娘家来后,不免会向她探一探情况:“怎么回事?这姑爷那日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怎的一直不见有所动作?你可催过他?”
娘家侄子的事邵姨娘虽然上心,但毕竟不是自己儿子的事,也就没那么上心。
若得合适机会,邵姨娘自然也会说上一两句。但若没有这样的机会,邵姨娘也不会特意去制造。
左右这件事能成自然最好,就算不能成,也无什么大碍。
因姑嫂二人此刻心境并不一样,所以对于此事,邵姨娘只漫不经心道:“我劝他?我倒是有机会能劝得到他。我已经连着有数日未见得着他人了,怎么劝?”
邵夫人不免心里暗怪这个姑子不成器,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讲,只能继续放低了姿态,好言劝着:“可你们那样的关系,若想劝,总有机会。小妹,嫂嫂知道你为难,也知道你心里很是不爽这个宁安侯,但为了你侄儿,你便委屈一回吧。”
邵姨娘心里觉得好笑得很,她都委屈成什么样子了,他们难道看不出来?竟然还要求她委屈自己去成全他们儿子。
若不是还想日后倚着兄侄,依邵姨娘脾气,她是要翻脸了的。
但此刻,她也只能忍着心中不快,耐心解释说:“我如今在他心中,是真没什么分量了。如今,比起我来,他反而更看重邵家。哥哥嫂嫂在他面前说话的分量,要比我的重。”
邵夫人咬牙,面上却仍笑着:“可那日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姿态也放得很低。他当时嘴上是答应了,可态度却很敷衍。这都多少日子过去,也不见他动作。”
“若是事情难办也就算了,可显然他是压根没办。我在想,是不是前些日子咱们对他态度不好,令他心里不舒服,所以便拿捏上了?你去帮帮问问,若真是如此,我同你哥哥可再大摆一桌,请他吃顿酒。”
往后毕竟还得倚仗娘家,如今父母年事已高,又中晚年时流放边境之处二十年,落下一身的病根。说句不好听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西去了呢。
往后,她和昇儿,还得靠着兄嫂侄儿。
所以,心内一番权衡后,邵姨娘也没再一味的拒绝,只略松了口道:“此事我劝无用,弄得不好,反而适得其反。但我可以帮哥哥嫂嫂们递个话过去,你们再摆上一桌请他吃个饭。到时候怎么谈,还是看哥哥嫂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