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冒顿见凌阳如此小心,也没花样可玩了,只好老打老实地抹去了上头的印记,“好了,印记也抹去了。坤海老弟这下总得放心了吧?”
&esp;&esp;凌阳看着冒顿,心头闪过一丝后怕,这家伙能抹去定身镜上头的印记,证明确实还有一战的实力。也幸亏自己一直保持相当高的警惕,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
&esp;&esp;怪不得冒顿时常在实力悬殊巨大的情况下,还能翻身杀掉对手,原来这家伙靠的就是这一招呀。
&esp;&esp;想着冒顿那穷出不穷的偷袭手腕,又回想起多年前,冒顿杀掉了比他高出两个大境界的地仙级人物,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让李阿牛把定身镜拿到手中。另外,眼珠子一转,又对冒顿说:“冒顿兄,不是小弟不信任你,而是师父他老人家自小就告诫我,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还请冒顿兄发个血誓,表示今后不得杀我伤我偷袭我。”
&esp;&esp;冒顿脸色一变:“坤海老弟,你不信任我?”
&esp;&esp;凌阳淡淡地说:“不是不信任冒顿兄,而是小弟向来小意惯了,胆子又小,毕竟,小心无大错。倒不是故意针对冒顿兄。”
&esp;&esp;冒顿的为人,他再了解不过了,在他眼里,从来没有品性道德之类的,更没什么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能屈能伸是他的一惯准则,只要打得过,必定把你碾压成碎片。打不过的情况下,立马服软,却会趁你不备之际,大搞偷袭,令人防不胜防。
&esp;&esp;在阳间时,他为了杀掉父亲头曼,在训练亲兵时,连自己的爱妻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毫无道德底线,毫无人性,做人时就是这般凶残成性,何况做了鬼。
&esp;&esp;在面对强敌时,凌阳的小心谨慎也得到了充分发挥,冒顿实力比自己高,手下又是兵多将广。再则,冒顿是鬼帅之首,就算有机会杀掉他,也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但不把他打怕打痛,到时候必定会反噬自己。
&esp;&esp;因此,必要的防范是必须的。
&esp;&esp;冒顿是阴间鬼帅之首,楚江王的爱将,凌阳就算杀了冒顿以解心头之恨,却也要顾忌楚江王的反扑,以及地府律法。
&esp;&esp;阴间律法规定,同行不得相残,他与冒顿算是同级,但在排名及资历上头,可就远远不如冒顿了。如果把他杀了,也算是以下犯上了。
&esp;&esp;加上师父又在闭关,没了靠山,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esp;&esp;反正他杀光了冒顿身边的亲兵,通玄初期境界的亲兵可不好找,就算冒顿重新培养,没有几十上百年是不可能的。
&esp;&esp;冒顿见凌阳要了自己的定身镜,居然还要自己发血誓,脸色大变,怒声道:“凌阳,你别逼人太甚。”
&esp;&esp;凌阳说:“冒顿兄,小弟也只是防窜于未然罢了。小弟天生胆子小,向来不喜欢冒险。小弟的为人就是,从来不给自己树立强敌。小弟这份苦心,希望冒顿兄理解。”
&esp;&esp;冒顿嘴都歪了,他听出了凌阳的威胁之语,凌阳的意思就是,不会给自己树立强敌,因为强敌要么被杀死,要么得发血誓,否则情愿把强敌杀死。
&esp;&esp;冒顿心神电转,凌阳的实力当然不如自己,只是他有把握杀掉凌阳,却也没把握杀死这蛇妖。动手的风险太大了,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esp;&esp;但要他发血誓,又太丢人,打死他不愿发这个血誓。
&esp;&esp;凌阳也不勉强他:“大黄。”
&esp;&esp;大黄得到吩咐,忽然朝冒顿吐了口黑气,趁冒顿往后躲闪的功夫,蛇尾急摆,变成千万条蛇尾,缠住了冒顿的身躯。
&esp;&esp;冒顿虽然厉害,但受了重伤的他,又因为使用秘术而身体虚脱,哪是大黄的对手。大黄是精怪,精怪的修复功能比人类要厉害不少,就在刚才休战的时间里,大黄又重新聚了一成的功力来,对付冒顿,也算绰绰有余了。只眨眼功夫,冒顿就被大黄的蛇尾缠中,稍稍用力,冒顿全身冒烟,骨骼发出咔嚓声响。
&esp;&esp;“等等,坤海,我愿意发血誓。”眼见就要死于非命,冒顿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esp;&esp;冒顿也知道凌阳不敢杀死自己,可他却不敢冒这个风险,在强大实力面前,不得不服软了。
&esp;&esp;因为冒顿明白,以他的实力和身份,真要被蛇妖杀掉,他就会永远消失在天地之间,再无复活的可能。他在阴间威风了两千年,实在不愿就此折戟。好死不如赖活,人人都懂,冒顿也不例外。
&esp;&esp;在凌阳面前丢脸就丢脸罢,总比没命来得强。
&esp;&esp;凌阳笑咪咪地道:“这就对了,冒顿兄,能屈能伸,此乃大丈夫矣。”
&esp;&esp;冒顿火冒三丈,却又反驳不得,只好咬牙焖下这份苦果,在心里咒死了凌阳千万遍,不得不发下血誓。
&esp;&esp;发了血誓后,就不得再针对凌阳了,否则,自己也会身死魂销。
&esp;&esp;发了血誓的冒顿一败途地,心头窝着一把火,也没功夫再与凌阳虚与蛇尾,带着伤势消失在结界里。
&esp;&esp;冒顿一走,结界也就消失了。
&esp;&esp;而冒顿果然无愧他的凶残本性,两百名亲兵,死得一个不剩,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果然够狠,够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