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元阳子一身黑色道袍出现了,神色淡漠,活像凌阳欠了他二两香油钱没还似的,一副晚娘面孔。
&esp;&esp;凌阳跪下来,磕了头:“弟子拜见师父。”
&esp;&esp;“你又来干什么?”语气相当不客气。
&esp;&esp;凌阳自动起身,“师父,这回弟子可不是来找您讨债的呀,而是有相当重要的事。”
&esp;&esp;“说!”元阳子踱着步子,出了练功房,一路上,有不少奴仆经过,纷纷站在一旁行礼。
&esp;&esp;当看到元阳子身后的凌阳,目光又亮了几分,“公子,您回来了?”
&esp;&esp;若是以往,凌阳还会与他们说两句话,但现在可没这个心情,沉着脸跟在无阳子身后,去了元阳子的书房。
&esp;&esp;元阳子在桌案后坐了,凌阳则坐到侧位,把他在黑竹沟的所见所闻说了遍。
&esp;&esp;元阳子双眼一眯,“当真是吕布?你没有看错?”
&esp;&esp;“千真万确。”凌阳说,“那个市城隍,是冒充的,估计真正的城隍,早已被他们控制了或是杀害了。另外,那个阴将首领,叫王俊杰,正是吕布的心腹之一,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esp;&esp;“那你亲眼瞧到了吕布本人了吗?”元阳子问。
&esp;&esp;凌阳说:“师父呀,吕布可是阴间鬼帅呢,修为何其高绝,我这点本事,敢出现在他面前吗?所以他一来,我就赶紧溜了。”
&esp;&esp;“凡事要讲究真凭实证,你没有瞧到他本人,怎么就敢称吕布勾结阳间市城隍蓄养私兵?”
&esp;&esp;凌阳说:“虽说我没有见到吕布本人,但是我回传输阵,特地问过了镇守传输阵的鬼职,他们称最近时常出入阳间的神职当中,就只有吕布一鬼,其余神职,并未离开过阴间。”
&esp;&esp;“所以,弟子推断,与乐山市城隍勾结蓄养私兵的必是吕布无疑。”
&esp;&esp;元阳子蹙眉:“吕布在地府也呆了一千多年了吧,从小小有副将做起,一路升上鬼帅,也算是一鬼之下,万鬼之上,权势显赫,他还有何不满足的?”
&esp;&esp;凌阳不屑道:“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更何问是鬼?”
&esp;&esp;“师父,您忘了,吕布可是楚江王那边的。”
&esp;&esp;楚江王是十殿鬼王之一,与闫罗王不睦已久,两大鬼王斗得相当厉害,只是因为双方实力相当,所以一直没酿成大祸罢了。
&esp;&esp;吕布以及另外一位鬼帅正是楚江王的心腹。
&esp;&esp;阴间十大鬼帅就有两大鬼帅公然靠向楚江王,其余鬼帅当中,也只有两大鬼帅明着靠向闫罗王,其余六大鬼帅,至少面上保持着中立,唯一能与十殿阎王相抗衡的五方鬼帝,元阳子,都保持中立,方让地府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esp;&esp;只是,吕布居然偷偷去阳间勾结市城隍,蓄养私兵,也不知要干些啥。
&esp;&esp;说严重些,吕布有可能私蓄兵力,培植党羽,一旦羽翼丰厚,必定要登高一呼,此乃谋逆大罪。
&esp;&esp;说轻些,吕布这也算是拥兵自重了。
&esp;&esp;到时候,平静了多年的阴间必定生灵荼炭,血流成河。
&esp;&esp;堂堂地府鬼帅,拥兵自重,不亚于阳间的武将对帝王的威胁。
&esp;&esp;元阳子轻敲桌面,忽然问凌阳:“若这事儿交给你,你有什么办法?”
&esp;&esp;“我?”凌阳傻了眼,忽然想到师父想听听自己的意见,于是想了想,说:“依弟子的意见嘛,吕布此举,若经发现,轻则降级发配,重则打回原形,去地狱受轮回之苦。”
&esp;&esp;元阳子静静地看着他。
&esp;&esp;凌阳又分析道:“吕布犯下如此重罪,我若是闫罗王,必不会放过一大好时机,把吕布拉下马来,再安上自己的势力,那么,失去一员骁将的楚江王无异是自断一臂。则是如虎添翼,气势更盛。”
&esp;&esp;“然后呢?”元阳子问。
&esp;&esp;“然后?”凌阳笑了笑,“那还用说,权利争斗,就好比下棋,失了一局,就注定无翻盘的机会,闫罗王掌握了绝对的兵权,势气大涨,那么,地府多年来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也不知是好是歹。”
&esp;&esp;“闫罗王占据上风,你认为是好是歹?”元阳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