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刘明威也是名律师,这回陪吴玉霞回蓉城,帮老丈人看房子。
&esp;&esp;刘明威看着正一边端着碗吃抄手,一边与工人说说笑笑的凌阳,说:“可不是吗”
&esp;&esp;吴玉霞是个女人,女人大都爱唠叨,摆龙门阵,又对长辈说:“当时收到这一百的礼金,我就在猜,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或许家中比较艰难才赶这么多。后来我也私下里问过方剑阳。方剑阳虽然有些吃惊,不过并未放心上,还说‘这臭小子,还是那副德性’然后就没下文了,估计呀,应该是断交了吧。想不到,居然这儿碰到他,居然还是找个打烂泥工的。”
&esp;&esp;刘父就说:“嘿,你呀,可别小看这些打烂泥工的,虽然累了些,辛苦了些,可挣的钱比你还要多呢。”
&esp;&esp;这倒是事实,如今蜀地境内的建筑工人,薪水确实比较高就是了,普遍三四百一天。唯一的短板就是,工资虽高,就是活儿并不固定。有时候可以干满一个月,有时候没活儿,就只闲斌在家,回老有种种地。
&esp;&esp;但好些人家,靠打烂零工买房买车娶媳妇的大有人在。当然,通常都是父子同时都在打烂零工,才能有这份本钱。
&esp;&esp;但问题是,这年头,又有多少年轻人愿意去工地干活呢?
&esp;&esp;如今的工地上,大都是四五十岁居多的农民工,年轻人当然也有,但并不多,所以凌阳的年轻,在一群满面污迹的工人堆里,就格外显眼。
&esp;&esp;加上他头上又还戴着个大红色的安全戴,身上倒还算干净,就是溅了些泥迹在上头。又与工人们坐到一起,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误认为是打烂零工的。
&esp;&esp;吴玉霞看着工人堆里的凌阳,不知是何心情,一方面有种原来如此的优越感,另一方面,又替凌阳感到惋惜。堂堂法律系毕业的大学生,居然沦落为打烂零工,着实令人唏嘘。
&esp;&esp;刘明威却说:“你唏嘘什么呀?他自己不努力,怨得了谁呢?走吧,看房去。”但心里却在想,要不要给方剑阳打过电话去?好生嘲笑他。
&esp;&esp;那家伙向来重面子,时常把自己的朋友圈显摆给同事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一群厉害的同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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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楼房风水
&esp;&esp;吴玉霞边走边朝凌阳这边看,她仍是在替凌阳可惜,那么年轻,那么帅气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干这种活儿呢?
&esp;&esp;吴玉霞并非瞧不起打烂零工的,只是,堂堂政法系毕业的名牌大学生,混得再差,也不至于干这种活儿吧?不知方剑阳知不知道他的同学是从事这样的职业。
&esp;&esp;不过吴玉霞想,方剑阳应该不知道吧。
&esp;&esp;“凌阳,那女的你认识么?刚才一直在瞧你呢。”王中全忽然对吴玉霞霞呶呶嘴,问凌阳。
&esp;&esp;凌阳抬头,扫了吴玉霞一眼,刚好与吴玉霞的目光撞到一起,他很快就又别过脸说:“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并不认识。”
&esp;&esp;“真的才一面之缘吗?”众人不肯相信,暖味地道:“人家都瞧你好多次了。那眼神呀,真够依依不舍的。”
&esp;&esp;凌阳笑骂:“瞎说。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
&esp;&esp;观吴明霞和刘明威的脸色,他们有夫妻相,加上气色极好,应该是极将步入婚姻殿堂了,这才来这儿买房子吧。只是没想到,吴玉霞居然也是蓉城人,这个世界还真的小。
&esp;&esp;刚好有馆子里的人来收碗,凌阳把碗递了过去,抹了抹嘴,对王中全说:“这抄手实在难吃死了,老王,下回请我吃别的吧。”
&esp;&esp;王中全就笑话他:“难吃你还吃得精光?嘴硬。”又上下打量凌阳白晰到毫无瑕疵的皮肤,又笑道:“看你细皮嫩肉的,显然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哪能吃得惯咱们这种民工才吃的猪食呢?成,下回请你去上档次点的馆子。”
&esp;&esp;“你舍得?”打量王中全破烂到全是泥浆的衣裳。虽然没有补丁,但一看就知道是打烂零工的。
&esp;&esp;王中全豪气地说:“你可别小看我,虽说打烂零工是脏了些,累了些,但咱们工资可不低哦。我告诉你,靠打烂零工,已经在老家建起了楼房,还供出了个读大学的儿子。够厉害吧?”
&esp;&esp;凌阳竖了大拇指:“厉害。”语气倒不是敷衍。
&esp;&esp;虽然他会嫌弃这活儿脏累,但也尊重这些人的职业。一个城市若不是这些农民工,估计就建不起来了。但这些人虽然粗鄙了些,却是难得的纯朴善良,没有心机,他们只有朴实和忠厚。最难得的是,他们知足常乐,并不会认为打烂零工是低人一等的事,但他们又非常有自知之明,穿着这身衣服,从来不去城里瞎转。
&esp;&esp;特别是前两天,他还亲眼瞧到一个农民工收工后去买小吃的,有个年轻人不小心撞了他,这个农民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对年轻人说:“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裳。我这儿还有点卫生纸,要不要擦一下?”
&esp;&esp;凌阳发现,这些穿着破烂满是浆泥的工人却是无比可爱的,只要看着他们,他都有种满足的快乐,心情也是无比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