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会儿,下午朝朝和顾时一起驾车去了北阳县。
北阳县是白天进货的地址里和莫南风提供的城市名单中重合的城市之一,位于江云市东北边,从江云市开车过去要五个多小时。
朝朝和顾时抵达北阳县城的时候还不到晚上十点,但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一是北阳县城确实不大,二是北阳县城是真的冷,如今夜里室外都是零下二三十度,没啥要紧事,大家都躲在屋里猫冬。
“嘶,北阳这地方还怪冷的。”在酒店办理好入住之后出门觅食,冷冽的夜风扑面而来,冻得朝朝一个哆嗦。
“确实要比江云冷不少。”顾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一次性口罩递给了朝朝,让她戴着挡风。
觉醒之后,顾时几乎可以说是寒暑不侵,但在北阳县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谢谢小六。”朝朝接过口罩赶紧戴上,顺便还将帽子往下压低了两公分遮住了她光洁的额头,只露出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顾时戴口罩的动作一顿,笑着睇了她一眼,口吻满是戏谑:“现在我又变成了小六是吧?”
“那……谢谢爸爸?”朝朝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眼底的促狭丝毫不逊顾时。
“在外面,你可以喊我哥,也可以喊我名字。”顾时屈指敲了敲朝朝的脑袋,神情宠溺又无奈。
唔?这样啊……朝朝眸光微动,张开双臂笑嘻嘻地抱住了顾时的胳膊。
“嘿嘿,那以后你就是我六哥了。”
“行啊。”顾时扬了一下眉梢,也学朝朝将帽檐往下压了压,只露出他那双漆黑如墨的星眸,走在路上别说半生不熟的人,换做是他亲妈许女士都不一定能认出他。
北阳县城是真的小,从城头走到城尾都不用半个小时,朝朝和顾时只是找个吃的,不知不觉中就穿过了大半个县城。
天太冷了,这个点餐馆里也没什么人,点完菜朝朝就和老板娘闲聊了起来,顺便还打听到了老菜市后面的老街有几个大大小小的私人中药馆,药材商也主要集中在那个片区。
北阳县没有药材种植商,药材全是农闲时老乡去深山老林里一点一滴的挖的,除了在门店收购,药材商还会隔三差五的开货车去附近的乡镇赶集低价收购,然后,再进行加工送往全国各地。
朝朝和顾时一看地址,老菜市就在他们所住的酒店隔壁,距离不过三四百米,打算吃完饭就过去看看。
等两人吃完饭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一眼望去街上就没几个行人,店家也陆陆续续的关了门,朝朝和顾时跟着导航走到老菜市后面的老街,店铺更是清一色的已歇业,十分的冷清,两人走在街上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朝朝鼻子灵,虽隔着口罩,但很快就在其中一家药材商门口闻到白天进货单上的药材。
“这家有那味药材。”她的脚步一顿,压低了声音告诉顾时。
顾时扫了一眼卷帘门上方的监控,以更小的声音回答她:“我们明天一早再过来。”
朝朝:“嗯。”
街上太冷清了,大晚上的他两个大活人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溜达太醒目,几乎没怎么逗留,顾时和朝朝就离开了老街。
……
翌日一早,顾时和朝朝又去了老街,然而,看了一圈下来,除了能确定白天确实是在这边进的货,店家与白天相熟与否却是无从验证。
“会不会他们只是来这边进货,并没有安插人手在其中?”将整条老街又逛了个遍依旧没什么收获,朝朝的眉毛都微微地拧起。
来之前顾时已经算过了,他们可以来江云市的东北边儿碰碰运气,而附和这个条件的城市只有北阳县。
顾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飞快地掐指算了起来。
“我们还得往北走。”算出了结果,他有些无奈地告诉朝朝。
朝朝眨巴眨巴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嗯。”顾时颔首。
时间还早,两人囤了些零食水果在路上吃,才又驾车去了北阳县最北边儿的乡镇松阳镇。
松阳镇山多林子深,是北阳县药材最丰富的乡镇,朝朝和顾时换着开了足足两个小时的车才抵达了松阳镇。
松阳镇不管是海拔,还是纬度都比北阳县城高,风也是真的大,下车的时候,要不是有维修傍身,朝朝都要怀疑自己会被妖风刮跑。
“那座山我们去看看。”在镇上绕了一圈之后,顾时突然指着某座大山跟朝朝说。
直觉告诉他那座山也许能告诉他们些什么。
“嗯。”朝朝点头。
这事儿她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