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妹妹是亲眼目睹你们妈妈被抓,还是后来知道的?”洪晓晓每个问题都问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细节。
“后来知道的。”莫南风回答。
“嗯。还有呢?”洪晓晓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之后的回忆并不美妙,莫南风绞着手,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你就当是在跟我闲聊就好,不用那么拘谨。”洪晓晓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闲聊?你不是在审问我吗?你觉得我会那么天真呢?莫南风心下冷笑。
眼皮垂着,遮住眼底的冷意,挑不重要的告诉洪晓晓:“那天我和妹妹从外面玩儿回来没看到妈妈,我们就循着味道找到了村民的家里。
找到的时候,我妈妈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我和妹妹试图着将铁栏咬断,却怎么也咬不断,我妹妹还因此崩掉了一颗牙。
之后妈妈就绝望的告诉我们,她将被这户人家拉到集市上去卖,我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以后见到人都要躲得远远的,人类很坏的……”
洪晓晓正支着耳朵听呢,谁知莫南风说到这突然就不说了。
“你妹妹咬铁栏的时候掉了一颗牙,那你们的行踪岂不是被人发现了?”一直安静的做着记录的朝朝撩起眼皮看向了莫南风,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满是严肃。
审大案就这点麻烦,几百年前甭管芝麻绿豆大点的事,还是轰轰烈烈的事都要一一挖出来。
朝朝以人形示人的时候,都会在眼睛上施障眼法掩饰她天生的异瞳,让她看起来跟普通人一样。
“嗯……我们确实被发现了,抓了我们妈妈的那个人一直追着我们追到了山里,我和妹妹实在走投无路就躲到了华严寺里。”
“你不怕吗?”朝朝反问。
她可记得他曾问过她去华严寺不怕吗。
“那会儿哪知道那么多,能保命就不错了。”莫南风苦笑。
那时候的华严寺已经荒废了,他和妹妹也不懂什么怕不怕的,就在华严寺的柴房里住了下来。
当时的华严寺能搬的东西几乎都被搬干净了,就剩一堆干柴堆在柴房里勉强能给他们兄妹挡挡风。
之后大概过了半年的样子,华严寺突然来了一个道士,他看见他们兄妹,却没有追着他们跑,而是紧盯着他手里不停转动的罗盘走到了一口井前面。
他看到他收了罗盘,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井里,很久很久之后才又爬了出来,之后他和他妹妹还好奇地去看过那口井,井底黑漆漆的,很深,他们没敢下去看。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契机,他突然就开了智灵,然后,不知不觉中活过了一年又一年,他还没学会幻化人形的时候,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妹就病逝了。
再后来就是他之前跟朝朝说过的,他下山被富商拐到了船上卖艺卖身,快建国了才终于是自由身。
莫南风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之前跟朝朝说的时候他就没有撒谎。
“你和溪村那只白狐是怎么认识的?”朝朝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提醒莫南风别满嘴的跑火车。
他当她们吃白饭的吗?一直说不到重点!这里添添,那里抠抠。
“这个……”莫南风面色一僵,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一下,很快就被朝朝捕捉到了。
“我要听真话。”朝朝勾起唇角笑眯眯地告诉他,然而,笑意不达眼底,脑门上就差刻着威胁二字。
这女人收了钱还那么凶!莫南风有些后悔太早将金条和宝石给朝朝了。
然而,顾时一个眼神淡淡地扫过来,他瞬间就怂了。
这位虽然不凶,但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就能要他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