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和顾时去的是一家清吧,两人点了一打酒几样小吃坐在临窗的位置上边喝边聊。
“小六,你猜我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朝朝两只葱白的手咔嚓咔嚓的剥着瓜子,笑眯眯的让顾时猜。
“肯定不是上次。”顾时逐颜一笑。
“嗯,确实不是上次。”朝朝点头,把剥好的瓜子仁塞到了他的手里。
顾时指尖微动,凤眸望向了她,眼底都是笑:“不过,我猜应该是和老黑或者是林秋秋一起喝的。”
大部分的人第一次喝酒都是被身边人鼓动的,老黑和林秋秋一个带她修行,一个是她室友加邻居,平日里和她相处的时间最多。
“不是哦。”朝朝笑着摇头,十指翻飞地剥着瓜子,顾时的视线都情不自禁地黏在了她的手上。
和她本体肉乎乎的小爪子不同,她的手纤细修长,像是玉石精心雕刻出来一般,白得发光。
“那我就猜不出来了。”顾时垂着眼笑,指尖捻起她塞到手里的瓜子仁嚼了起来。
不得不说,小猫咪剥的瓜子仁就是香。
“是顾夕带我喝的。”朝朝压低了嗓音软糯糯地告诉他,笑得眉眼弯弯。
认真算来,这事儿已经是一千年之前的事,那时候顾夕已经除服了,村东头的花大娘家小儿子娶媳妇,就喊了顾夕去帮忙,朝朝是个爱凑热闹的,就偷偷地跟着顾夕去了花大娘家。
顾夕看见她也只是无奈的对她笑了笑,嘱咐她不要乱摸花大娘家的东西,不然他们会被花大娘赶出门的,朝朝乖乖的答应了,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围观村里的人杀猪宰鸡,洗洗涮涮。
第二天吃席的时候,桌上摆了好几个肉菜,还有酒,村里的大叔们就热情地给顾夕斟酒,让顾夕学着怎么喝,不然以后等他娶媳妇或是金榜题名摆宴席,他不会喝,那可是要闹笑话的。
顾夕那天是第一次喝酒,喝了一轮下来,脸红彤彤的,跟个红苹果似的。朝朝好奇是什么味道,就扯了扯他的衣袖,疯狂的暗示他也给自己倒一点尝尝。
换做平时顾夕肯定不会给她倒,但是那天他不是醉了嘛,他就用他吃饭的碗给她倒了一杯。
朝朝以为是什么好喝的水,抱着他的碗咕咚咕咚的就喝完了。
结果就是他俩都喝得烂醉,从那天傍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那是朝朝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顾夕晚起。
后来朝朝跟着老黑去西北战场,西北天寒,老黑又教她含烧刀子暖身,朝朝的酒量不知不觉中就练了出来。
顾时:“……”
“难怪你的酒量那么好。”
敢情她之前喝的都是高度白酒。
“你酒量也不错。”朝朝喝完自己杯子里的酒,顺手就给顾时倒了一杯。
“应酬喝出来的。”顾时苦笑。
接手恒远的时候,他才刚大学毕业,那些人不服他,他也不服那些人,应酬的时候喝不了也咬着牙喝,喝多了酒量就练出来了。
“小静的酒量也不错。”朝朝又道。
那天晚上和她喝了一听,她脸色都没变一下。
顾时:“她的酒量应该是天生的。”
出去应酬,他们都是尽量不让她碰酒的。
“嗯……有这个可能。”朝朝点头附和,“像墨风他就很能喝,不偷偷开挂他也比大部分人能喝,完全可以说是千杯不醉。”
顾时:“嗯……”
两人边喝边聊,时间很快就滑到了凌晨三点,外面起风了,吹得木质的窗棂呜呜的响。
“走吧,要下雨了。”顾时喊某只对着酒吧大厅发呆的小猫咪,她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好几分钟了。
“嘘,你看那。”朝朝跟他指了指大厅里吻得不分你我的两个人给他看。
“咳咳。”顾时猛地干咳了两声,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小孩子不要什么都乱看,容易长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