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镇的最高处建立著一座了望塔,是保护城镇做的哨岗,此时正是换岗时间,两个30岁上下的汉子友好地打了招呼,正要换岗。
“啊!他们回来了!”马上要休息的汉子看著远处高呼一声。
白色薄雾中,一辆传输机正快速地驶入城镇,停放传输机的地方早已经站著一个人,挥舞著鲜豔的红旗示意对方降落的地点。
传输机只花了一分锺停了下来,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大步跨下传输机,他怀抱著一个人,那人用黑色的布盖著,看不见模样,只是从上面滴落的血迹让人心惊。
“天!这是怎麽了?”一个中年人惊呼一声,显得有些惊慌,“这样流血可不行啊,凯勒斯大人。”
“抱歉了,现在我没功夫和你说话。”凯勒斯收起了平时的吊儿郎当,抱著那人快速地离开。
过了一会从传输机里再走出一个黑影,他的怀里也抱著一个人,虽然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不过还好没有受伤的迹象。
“环大人,这位是?”中年人在平静的城镇生活的太久,如今看见两个陌生人而且都是昏迷的样子让他充满了好奇心以及深深的不安。
环温和地对他说:“放心吧,他们是伍兹大人的客人,这个人只是太激动晕倒了。”实际上在他把陈浩宇救下来的那一刻,尤金就像疯了一样,抓著已经昏死过去的陈浩宇又哭又叫,他只能将他打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雾都。
看著地上斑驳的血迹,环皱起眉头,抱著昏睡著的尤金往城镇里面走去。
位於城镇悬崖边上的古老城堡,此时迎来了几百年来最吵闹的一天。
“别擦血了,快去找医生,告诉医生病人严重失血。”凯勒斯几乎是咆哮著对侍从说著。
趴在地上正打算用布擦干净血迹的侍女连忙站起身来往外跑。
凯勒斯走进餐厅,急躁地对跟在後面的侍从说道:“快把上面的东西拿走。”
侍从从来没有见过凯勒斯这麽激动的样子,慌慌张张走过去收拾东西。
“不要那麽慢,扯下来。”凯勒斯叫了一声。
!当!4米长的桌布以及上面的餐具被扫在地上。
凯勒斯将怀里的人放在桌子上,将覆盖在上面的黑布拿开。
“啊!”侍从捂著嘴惊呼一声,吓的睁大眼,桌子上的人有著一头黑发,他全身都是血迹,像侵入血水中一样,他的脸上被血迹模糊的看不清容貌,左眼血肉模糊,里面似乎还嵌著一些碎片,而最严重的是他的左臂,从肩膀的位置,整个手臂都断了,鲜血像瀑布一样流出来。
凯勒斯捂住陈浩宇手臂的伤口,嘴中狠狠地骂道:“死脑筋,不过是一个炸弹,让我们封印不就好了吗?为什麽……为什麽连自己的手臂也要弄断。”声音竟有些颤抖。
“你要做食言的小人吗?对了,你们人类就是这麽爱说谎,你如果死了……”凯勒斯说著陷入了沈默,他无法感觉从指缝间溢出的鲜血的温度,然而陈浩宇死气沈沈的脸庞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听了陈浩宇的话带著尤金回来,那麽陈浩宇现在已经被炸成碎片,他还记得环带著他回来的时候,那触目惊心的血液,几乎要让他看不下去。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类可以为朋友做到这个地步。
“他都是为了我。”尤金抱著受伤的陈浩宇哭泣著,“他总是这样,以为别人好了,自己怎麽样都无所谓。”
“不要死啊。”凯勒斯看著失去意识的陈浩宇带著拜托的口吻说著。
医生很快就到了,跟在他身後的是伍兹,凯勒斯在医生接手的时候松开了手,低著头来到伍兹身边。
“辛苦了。”伍兹现在的样子没有被黑影笼罩,刚毅的脸庞严肃地对凯勒斯说道。
“对不起。”凯勒斯的声音很失落。
伍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他们已经安全了。”
“可是……”凯勒斯看著正在输血的陈浩宇,“他会死吗?”
伍兹轻轻笑了笑,“你喜欢他?”
凯勒斯惊讶地看了伍兹一眼,低下头,“他是个奇怪的人,明明这麽脆弱,却做出这样让人害怕的事情来。”
“凯勒斯,他会没事的。”伍兹说的很肯定,让凯勒斯担心的心情平静许多。
“我们出去吧,在这里会打扰到医生的治疗。”伍兹对屋里的人说道。
众人离开餐厅,关上笨重的大门,凯勒斯沈默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沙发的对面就是餐厅的大门。
“究竟怎麽了?”伍兹询问著事情的经过。
“他似乎被烙上了奴隶印。”凯勒斯将环的发现告诉了伍兹,“那个奴隶印安装了炸弹。”
伍兹有些意外地睁大眼。
“这肯定是艾力克搞的鬼,只有他能做到。”凯勒斯狠狠地说著。
“他打算舍弃自己,救你们。”伍兹猜出了结果,看著紧闭的大门叹息著:“真是个不可爱的人。”
“如果他早点告诉我们,我们会把那个炸弹封印的,他没有必要对自己这麽残忍。”凯勒斯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