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罗继光顿时语塞。“唉!好吧!”没辙,只好颓下肩妥协。
她这才露出笑靥,把钱包塞进他手里。
“洋洋,要不要跟干爹去走走啊?”朝孩子伸出手,轻快的语调缓和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要!”
看着孩子与罗继光走出病房,咏咏淡淡吐了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罗大哥对她的好隐含发男女之爱,她也不是觉得罗大哥有什么不好,只是……她全副心神都在洋洋身上,因此,没有多余的空位再容纳其他。
更何况,她也看得出来,意伶姐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对罗大哥是有意思的。
抛开烦人的思绪,一一检视病房里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收。
关于爱情,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早让她收拾打包、尘封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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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中午,等出了满心的失落,欧尼尔百般无聊地把玩着叫人拿来的足球,频频瞥看墙上的钟。
那是昨天答应要送洋洋的见面礼,上头已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是个言而有信的大朋友,说了今天要送他就一定为他准备好。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他向来不是喜欢小孩的人,却偏偏对洋洋有着莫名的好感,觉得他的言语举动、一颦一笑,无一不特别可爱。
也就是因为这份莫名吧,促使他做出更令自己诧异的事,在没有耐性枯等的情况下,他找护士问了名字里有个“洋”字的小病童住在哪间病房……
没深究这坚持到底打哪儿来的,他就是想依承诺把手中的签名足球送到洋洋手中。
要求看护推他到洋洋所住的楼层,他们沿着走廊,找到了洋洋的房号。
扬起笑容,欧尼尔要看护在外头等着,自己推着轮椅进房——
“请问洋洋在吗?”
这声音……好熟悉!
元咏咏不自觉地蹙了蹙眉,手中的动作停顿,迟疑地回头转向声音来源处。
“请问……”欧尼尔还想重复得字正腔圆些,然而,忽然在空中对上的视线,让他猛然一怔。
元咏咏在看清来人的长相时,反应不比他好到哪去,她的呼吸哽住,脸色刷白,表情彻底僵硬。
怎、怎么会是他?
她从没有作过任何会再遇见他的揣想,更别说在这医院里!他的突然出现令人措手不及。
是咏咏!那个台湾女孩!
虽然她不是记忆中的俏丽短发,然而,由她怔忡的反应,欧尼尔更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六年前的旧识。
“咏咏!”他喊,带着一丝克制过的惊喜。
他这一声叫唤,再一次把元咏咏的三魂七魄震得七零八落,手中正收拾的盥洗用具呼应似的掉了满地。
他、他记得她!
心脏狂跳,呼吸紊乱,脑袋瓜糊成一团,所有情绪像毛线球般纠结在一块,元咏咏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来面对他。
在这震惊的一刻,她惟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牢牢地记得他,像已烙印在脑海、在心底,即使蒙上光阴的尘,深刻依旧。
六年后再相遇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好?
她想努力笑得自然些,但是错愕的情绪使她的嘴角微微抽搐。
“呵,你、你好。”噢!逊毙了!此话一出,令她只有想咬掉自己舌头的感觉。
她的生疏令他下意识地感到不悦,浓密的眉毛霍然一蹙。
“你……这些年好吗?”欧尼尔那双深邃的墨绿眸子埋着一抹精光,悄悄打量着她。
“呃,好,很好哇!”刻意掩饰心虚的嗓音略高了些,反而让人有所察觉。
见鬼了!她的脚在抖个什么劲,她干吗要有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