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时没说话,沉默的看孟晚如。
他能明白。
“走吧,你啊,还真应该给我爷爷磕几个响头,那时候葬礼上,敲你那不情不愿的。”
孟晚如将单子收起来,然后看向陆宴时。
不管怎么样,终归是要去看一看的,也算是人生新篇章了,是应该跟她爷爷说一声。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孟晚如手撑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窗外景色,陆宴时将车子开的很稳,然后不时会转头看一下孟晚如。
“谢谢你啊孟晚如”,陆宴时看着孟晚如,忍不住开口说了这话。
孟晚如闻声,笑,笑着看向他,“陆宴时,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这才刚开始,你等着我往后把你折磨死,谢谢我,谢个屁。”
生一个孩子不是说生就生,那个过程无比漫长,虽然辛苦的是女人,但陆宴时也了解她,这样过程里,她必然也是会跟着折磨他的。
“没事,我很乐意”,陆宴时笑,然后腾出一边手,摸了摸孟晚如的手。
孟晚如深吸一口气,将手抽出,还嫌弃的甩了甩,“好好开车,一尸两命的。”
四目相对,孟晚如又别开目光呸了一声。
她口无遮拦习惯了。
快到的时候,陆宴时下车开了花和水果,买得还挺多。
再次停车的时候就到了,两个人下车,然后一前一后的往里去。
到达孟老爷子墓碑前,孟晚如站立着,看着陆宴时将花放下,又将水果摆好。
他抬眸看了一眼孟晚如,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真的扑通跪下了。
在孟晚如诧异的目光里,真就磕了几个头。
他确实是应该好好的磕磕头,他对不起孟晚如,也对不起老爷子。
活了一辈子,最后让他在离开的时候还带着担忧和牵挂,他真的很抱歉和失职。
孟晚如倒是没说什么,就只是看着他,看着他起身之后,又蹲在墓碑前,跟老爷子说了孟晚如怀孕的事情。
陆宴时的那些保证,孟晚如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她不插嘴。
两个人在墓地呆了好一会,直到傍晚,陆宴时看了一眼时间,才问孟晚如,“想走了吗?还是再呆一会?”
“回去吧”,孟晚如笑,然后从弯腰将旁边的塑料袋拿过,自己又将水果一个个给收了回去。
孟晚如看向陆宴时,笑了笑,“我爷爷从小就教我,有钱也得勤俭节约,留在这招蚂蚁吗?”
以前她跟她爷爷拜她爸妈的时候,水果都是带回去的。
她爷爷说,可以吃的,吃了会受到保佑的。
其实孟晚如真有点怀疑,她爷爷是不是搞错了,看她这些年像是受到保佑的样子吗?但还是下意识的会按着她爷爷的习惯来。
“行”,陆宴时笑,接过袋子,然后朝他伸出了手,“走吧。”
孟晚如将自己的手放到陆宴时的手心里,然后跟他并肩作往回走。
“你爸妈……需要知会吗?他身体好不好?”孟晚如看着陆宴时往回走的侧脸。开口问了这话。
陆宴时怔了怔,转头看她,“你愿意说吗?”
孟晚如皱眉,“我光明正大生的,怎么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