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志儿病还没好利索,不让他出屋子,怕冷风吹一下又严重了,所以一家人都在卧房陪着他。
跟爹娘聊天,陪弟弟妹妹玩耍,顾箐开开心心一直呆到了天擦黑,才被娘亲给赶出了门。
临走又好一顿叮嘱。
什么要好好照顾人啦!嫁了人不能耍小性子啦!做事要用心啦——直听得顾箐头重脚轻。
回到楚家时,院里都已经黑透了,只有楚博衍的屋子里还有微弱的光,路过时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衍儿,天都黑了,箐儿还没回来,肯定是你这两日太过分了,伤了箐儿的心。她挺好的一个姑娘,你怎么就那样欺负她?”这孩子骂人的那些话他听着都难受,何况一个小姑娘?
“爹,她挺好的一个姑娘,这辈子何苦要跟我绑在一起。”楚薄衍声音落寞,透着股颓败:“您不该自作主张让她嫁进来。冲喜本就是道听途说,您怎么就信了呢!”
顾箐听着直皱眉,他跟白天骂人时完全不一样。
“可事已至此,箐儿已经嫁了,你就不能好好对她?我也是想着你娘去的突然,家里没个女眷,你也需要照顾。那阴阳先生说箐儿的八字能给你冲喜,这才着急忙慌娶了她进门。”楚山对自己这大儿子打不得骂不得,真真是操碎了心。
“嫁了可以和离,她越少跟我接触便对她越好,儿子准备手好些了,就写封和离书给她。”楚薄衍道。
“我不同意!”楚山寒着张脸,“这话等你死了再说。”
话音一落,屋子里静了一瞬。
“啪——”
楚山猛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哽咽却强硬道:“你竟是要做这样的打算?你想过没有,和离了她要怎么生活?嫁过人的女子,能找个什么好人家?你……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你要气死你爹啊!这事不能由着你,你想都别想!”
半晌,楚薄衍幽幽的声音传来:“再如何,都比守着个瘫子强。寡妇名声就好听了?和离了至少她不用背个克夫的名声。您当初就不该瞒着我,白白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他早一日死晚一日死,有何分别?
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罢了!
“她回来就好好待她几日。不用再让她伺候我,儿子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再如何折腾都不过是等死而已。”
接着屋子里便传来公公压抑的哭声,“衍儿啊,要不爹带你去京城,京城一定有人能治好你。爹怎么舍得?爹怎么舍得啊!”
我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么就成了这样?上天不公啊!不公啊!”
听着爹压抑的哭声,楚博衍闭上眼睛,心里一片荒芜。
上天是不公。
他从未害人,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天命如此,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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